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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小女生,我是個成熟的大人了。”
“不是小女生,是小鴨子。”他率先進到“普斯人”內。
垂在胸前略微枯黃的髮梢點醒了她,小鴨子都是黃黃的,他豈不是拐著彎在說她是個黃毛丫頭。她備感屈辱地跟進去。“我不是小女生、不是黃毛丫頭也不是小鴨子……”
查克一派悠哉地靠在他的專用躺椅上。“呱呱呱。”頑皮的學了幾聲鴨子的叫聲後,他又適時送上他的關心。“腳不麻了?”
“謝謝你的關心,不麻了。”真給他打敗了,語鋒轉得這麼快。腳是不麻了,只是十隻腳指頭被折磨得好慘好慘。
“如果你還想遊說我去你們俱樂部當脫衣舞男,我的答案沒有改變。”他開門見山地說。
謹琛眨著兩排長睫毛,細細長長的丹鳳眼兒在畫像、花瓶、木雕之間溜來溜去,腦子飛快地運作,細細回想老闆對她面投機宜的那招“以退為進”,應該能派上用場。
“我今天來不為別的,只是想欣賞你的古董。”最後她的視線停駐在一個鑲著十二顆紅寶石的古董懷錶上。
“這隻懷錶是十九世紀的產物,喜歡嗎?”查克不動聲色,順著她的話說。
“這麼貴,我買不起。”
“我可以給你特別優待。”這時他已來到她身旁。
“還是算了。”
“我也可以讓你分期付款。”他繼續遊說。
“買古董還能分期付款的嗎?”她聽都沒聽過。
“方法是給人用的。”他用鑰匙開啟玻璃櫃,取出古董懷錶。“你看,它是不是很美?”
的確很美,而她也很喜歡,但還是買不起。
他殷勤地拿著懷錶在她胸前比著,並且讓她親手拿著。“你自己說吧!這隻懷錶是不是真的很美?據說這隻懷錶是一位紳士送給他請人的定情之物,後面還刻著字呢!”
她半信半疑地將懷錶翻過面,果然看見一行有些模糊的字跡——
“給克莉斯汀,吾愛,保羅。”她輕輕念著。呵,此刻她手裡握的是一百年前一對情人的定情之物,一段永恆不渝的真愛代表物就安放在她掌心內,整個心窩感到一陣暖哄哄的,眼裡也泛著淚光。
“這麼愛哭。”他溫柔地用衣袖替她拭去眼角的淚珠,見她猶有依戀的輕撫表面,他乘機補上一句:“你這麼喜歡這隻懷錶,買下吧!不要再猶豫了。”
“很貴吶!”她看了一下標價,竟要十八萬多,要她付半年薪水去買這隻懷錶,她寧可去買些較實際的東西。
他動作極快,拿起電子計算機,按著按鍵就盤算了起來。“我給你打八折,零頭我也送給你,就算你十五萬好了。”他將電子計算機轉給她看。
想也不用想使猛搖頭,她還是沒這種閒錢。
“好啦!買啦!別等到讓別人買走,你會後悔的喔!”
她為難地看看懷錶、又看看查克,再想想存款簿的數字,她幾乎要被他說動了,但,等等,她的腦子忽然開竅了。“你是故意的?”
“什麼!”他裝傻。他浪費了這麼多口水,她才發現不對勁,不過也讓他確定她是個很“古意”的女孩子。
“你這麼熱心地向我介紹這隻懷錶,其實你是想讓我嚐嚐被別人纏住而無法脫身的痛苦滋味,你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不要再來找你。”這顆笨腦袋,怎麼連他的小計謀都看不出來,她真想用力捶捶自己的笨腦子。
“賓果!抱歉我沒有糖果給你當獎賞。”
糖果,他當她是小孩子。瞧他那張細皮嫩肉的俊臉,她猜他大概大她沒幾歲,他如此老氣橫秋的語氣,叫她如何心服?“別用那種口氣跟我說話,我不需要糖果。”她微揚著頭以示她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