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是交由他人撫養。中秋節這天,年幼的少淵帝歡喜萬分的跑去見他的母妃。他記得,那天母妃見了他也很高興,但笑容末端,不知怎麼藏著一絲苦澀。
他在母妃宮中才吃過飯,母妃竟然反常地打發他走。他當場大哭耍賴不想走。母妃很是為難,上前蹲下,抱起了他。
一會兒,少淵帝感覺,他母妃的淚珠順著他的額頭、鼻樑流到了他自己的嘴裡……
那滋味——和眼前的這胖的過分的餃子的味道,倒是有七八分像。
少淵帝悵然的放下筷子,不再吃其他妃嬪的餃子,轉身,邁著沉重步子,拾級而上,重新坐到了龍椅上——
大殿中,一時寂寂無聲。
“我聽說,愛妃們還有個彩頭,是關於這餃子的?”少淵帝痞痞地笑開,那樣子竟尋不出一絲剛才的傷感。
賢妃看結局已定,輸的心服口服,從身前矮几旁站起,道:“回稟皇上,臣妾們玩心一起,尋的這個彩頭,的確……是有些冒犯皇上。”
“無妨。你且說來聽——”
得到允許,賢妃將她們定下的輸贏規則,悉數說來。
少淵帝聽完,唇際莞爾一笑,沒提出任何反對,“既然如此,朕也不好駁了愛妃們的雅興。索性,朕這四十六天直接去那贏家那裡……也省下些麻煩。金洛,你去看看——朕吃的哪位愛妃的餃子最多。”
一個胖臉的小太監,從皇帝旁邊走下來,挨個數著各盤所剩餃子的數量。
龔顏有種自作自受的感覺,這節骨眼上,就盼望啊,哪個宮妃能使點小伎倆,讓她可以逃過此劫。可她不得不失望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這殿堂中,主子、奴才、皇親、貴紂,大幾百號人看著,哪有誰趕在這時候耍花腔呢?
“回皇上,您吃的最多的是餃子,是圖修儀包的。”小太監低聲下氣地向少淵帝覆命。
龔顏覺得這無異於在宣佈她的死刑。
少淵帝經點了點頭,“那就從今天開始——朕,酉時也不用再翻牌子,直接就去圖修儀那休息。”說罷衝臺下的龔顏眨了眨眼睛。
而除了賢妃以外的眾妃,也全部面色森森得看著龔顏。
成了眾矢之的龔顏覺得,唉,做妃子難,做個不想被皇帝的寵幸的妃子更難。為啥過往閱歷和經驗,放在和皇帝較量這事上,就變得行不通了。
難道她和這皇帝八字天生犯克。
。
進入冬季,晚間夜色像被誰打翻了硯臺,墨黑一片,濃稠得化也化不開。
“娘娘,咱們不回去嗎?”濤碧疑惑地詢問。
龔顏踢飛宮道上的一個石子,看著遠處的高牆發著呆, “回去做甚?難道去見那色坯……”
濤碧慌慌張張地又跑回來了,“娘娘,您說誰是色胚。”
“我什麼也沒說。”龔顏笑了笑,岔開了話題,“前面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圍牆那麼高?”
濤碧回頭看了一眼,扭過頭來時眼裡染了一絲傷感,“那是冰湖苑。專門用來關押犯錯失寵的妃子的。”
龔顏恍然,看來這冰壺苑就是傳說中的“冷宮”了,“濤碧,你去過那裡嗎?”
濤碧眼裡亮了亮,又陡然黯淡,無辜地垂下頭來,道:“奴婢沒去過,但奴婢的姐姐關押在裡面。”
龔顏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濤碧,舉凡能做妃子的差不多都要出自官家或氏族之家。濤碧的姐姐做了妃子,而她卻做了丫鬟,難不成是……“你是受家人所託才來做丫鬟救你姐姐的?”
濤碧搖頭,看了看那堵高牆,沮喪道:“奴婢父親讓奴婢進宮,想辦法得到聖寵再救出姐姐。奴婢與何昭儀還是一屆的秀女。可不知道為什麼,奴婢偏偏在大選那天得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