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本能性的厭惡,北本終於講完了事情的經過。坐在一旁的山田董事長則是用手帕緊緊地掩著自己的嘴,臉色發白。事情雖已經過去了幾天,但他只要稍微回想到那個房間中當時的情形,仍然會有恨不得立刻把胃裡所有東西都嘔吐出來的衝動。
‘那麼,警方怎麼說?‘淡淡的語氣,既沒有噁心,也沒有厭惡。在聽完這樣一個恐怖離奇的故事之後,沙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都依舊保持著雕塑似的木然,毫無所動,就彷彿類似的事情,對他來說早已是見慣不怪。
輕蔑地冷笑著,山田董事長無奈而又不屑地攤開雙手一聳肩膀:‘警察根本都是一群無能的廢物,除了把我酒店裡的人挨個叫去問了一遍以外,什麼也沒幹。
雖說我好不容易把事件控制住儘量不讓它曝光,可是酒店裡面現在是人心惶惶,偏偏現在又是旅遊旺季,少開門一天,我的損失┅┅再這樣下去,唉,我三十年心血恐怕就要完蛋了!‘
‘那個房間呢?事發以後有沒有經過清理?‘
‘遺體已經被警方帶回去化驗了,房間則因為警方的要求,沒有怎麼清理過,大致還是保持著當時的樣子。沙先生,你要去看看嗎?‘精明能幹的北本,馬上就猜到了沙的用意。
沙緩緩地站起做了個手勢:‘是的,北本先生,請帶路吧。‘
‘我反對,董事長先生。這件案件現在是由警方全權負責的,你的行為對警方來說,絕對屬於嚴重侮辱!‘
爽朗清脆的女子聲音,隨著辦公室那扇包裹著真皮的英國花梨木大門被砰的一聲撞開,而同時傳入室內三個人的耳中。六道目光立刻不約而同地向門口的方向投射而去。眼前一亮的感覺閃亮而至,只見在清爽的黑色短髮之下,首先是那對神采飛揚的黑色眼眸,柳葉型的臉龐上,是配合得完美而柔和的五官。古典和現代,狂野和文靜,成熟的沉穩和年輕的衝動,這幾種截然相反的氣質,竟同時出現在她的身上,卻又完全沒有衝突。雖然穿著便服,但在她高聳的胸膛上,卻赫然別著一枚高階警章,這位由內至外都出色之極的女性,是一名警察?
‘對┅┅對不起,董事長。我已經向司馬小姐說過您正在見客,請她稍微等候的了。可是她硬要闖進來,我擋也擋不住┅┅‘秘書小姐緊接而入,誠惶誠恐地向山田董事長鞠了一躬。語氣顯得惶恐不安,對於這位頂頭上司向來動不動就向下屬大發脾氣的壞習慣,整間酒店裡可沒有人比她瞭解得更清楚了。
‘請解釋,山田董事長,你究竟是什麼意思?竟然私下請人來調查,難道警方的能力,我的能力,就讓你如此沒有信心?‘咄咄逼人的口吻,凌厲銳利的目光,這種搭檔形成了強大的壓力,迫使山田董事長在這位司馬小姐的面前,只剩下了陪笑的份。胖臉滿滿地堆上了笑容,雙手連連擺動,誠惶誠恐的姿態,實在頗為滑稽。
‘不不不,當然不是了。哈哈,哈哈,司馬小姐誤會了,我絕對沒有輕視警方,質疑你們辦事能力的意思,至於這位┅┅這位是┅┅他是┅┅哦,對了,是我新聘請的私人保鏢。‘
‘私人保鏢?‘司馬小姐冷冷地哼了一聲,舉手虛按,打斷了山田繼續努力解釋的說話,以一個優美的動作轉過身去,向默然站立在一旁的沙上下打量了幾眼。
‘私人保鏢先生,假如沒有猜錯的話,恐怕這份職業只是你的兼職吧?正職是什麼?私家偵探?還是受僱傭的殺手?‘
‘董事長先生,這位是?‘對司馬彷彿審問罪犯似的語氣全然無動於衷,沙的語氣就像放涼了的白開水一樣,淡而無味。
‘呃,我來替兩位介紹吧,這位是司馬影姿小姐,隸屬警視廳特殊罪案調查科,也是這次不幸事件的責任調查人。而沙文添先生,則是鄙酒店在警方破案之前,為了加強董事長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