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接著說:“六道散人處心積慮接近長孫駙馬,又為他出謀劃策兩年有餘,難道僅僅是為了利用他偷盜一個黃金度母佛像?我覺得不像度母佛像固然有它特定的價值,但為了這個東西花這麼多的精力與時間,設這麼多詭計,實在匪夷所思。就算真是如此,那麼當度母佛像到手後,六道散人的目的也達到了,完全可以消失了,或者說那晚的刺殺可以提前進行。可是沒有,他反過來還繼續跟長孫駙馬見面,甚至在趙大人的案子裡,那把兇器讓他去打製。
“從這幾點看來,六道散人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想借度母佛像,而挑唆長孫氏造反。就像永徽四年那場房駙馬的謀反案一樣。不料,此時趙大人插手調查,並且不僅懷疑度母佛像失蹤與長孫駙馬有關,更是得知了吳王幼子李璄的身份。這讓六道散人或者其背後主使感覺到一定的危險,所以他們一不做二不休,就將趙大人給殺害了,同時嫁禍給長孫駙馬,這裡的目的可能是為了逼迫他,讓他覺得走投無路,而鋌而走險,走上謀反的道路。但是他們還是沒有想到,後來大理寺排除了長孫衝的嫌疑,而他又天生膽小,謀反的大事根本沒有膽量去做,於是他們才覺得他已無用處,決定除之以絕後患。”
“可是小婕,本王記得,以前你說殺害趙大人的人最有可疑的是吳王恪的四子李璄。現在又冒出個六道散人可能是兇手,這中間有什麼聯絡嗎?”
“六道散人的身份現在無人而知,而長孫駙馬也只是知道他的長相,不知他的來歷。從他年約四十有餘,操京城口音來看,他是吳王以前的舊部,完全是有可能的。李璄從年齡來看,只有十七歲,失蹤這七年裡,他就算再怎麼努力學習,以他的資歷要密謀殺害身居大理卿多年的趙大人,我感覺仍然是很難成功。趙祿雖說是他的同夥,但是畢竟只是一介平民,論智謀,論遠見,論佈局,均不可能是趙大人的對手。而且事實上也證明趙大人一開始是佔了上風的,他手上的那封密信就說明他曾經讓李璄一黨坐立不安,不除之而不快。因此,李璄的背後一定還有其他人在幫助著他,或者說在利用著他。
“如今飛鷹衛隊的出現,其實就可以證明這一點。吳王當年留下的精銳衛隊並沒有消失,而是一直蟄伏在各個地方,等待著吳王的繼承人出現。如今李璄的迴歸,極有可能讓他們全部被調了回來。這部分人,包括李璄因為吳王之死,一定對長孫無忌心懷仇恨,恨不得寢之皮,食之肉。然而長孫一家貴為國戚,又豈是他們想動就能動的。就算刺殺成功,也最多隻是殺了一個垂暮之人而已,李璄要想平反,重振吳王府,那是絕無可能。因此,他們的目的,就不會是單純的要了長孫家幾個人的命。他們要的是長孫一族族亡,以及吳王的平反。”
“明白了”李貞恍然大悟地說,“要想讓長孫氏族滅,就只有讓他們謀反。因此六道散人才會假借度母佛像的神靈之說,唆使長孫衝起事。”
“正是”
“可六道散人為何不找長孫無忌呢?”
“呵呵長孫無忌哪有這麼好騙啊?吳王舊黨對長孫一家也肯定是瞭解透了,因此才會找上長孫衝這個呆瓜。”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李貞讚許地誇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居然心思如此細膩。”
任倚婕剛想得意一下,馬上有人一盆冷水潑來。
“可這些都只是你的推測而已。沒有證據在手,都言之尚早。”盛宣煜冷冷說。
任倚婕咬了咬唇,恨道:“你說得不錯。不過,我會找到證據的。”
中部:初露端倪 第七十五章:人生悲喜
第七十五章:人生悲喜
嘴仗的導火索彷彿這一刻又點燃了,書房裡的氣氛有了微妙的變化,然而這一次卻成了啞炮。盛宣煜顯然沒有心思在越王府跟她開仗,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