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周寒之會過來找我。
而不久前,他還親口說要回去跟林西西煲電話粥,難道這麼快就結束了?
我心裡惦記著賓客名單一事,態度謙和道:“周總找我有事嗎?”
周寒之睨了我一眼,說:“怎麼,連門都不能進了?”
我確實沒打算邀請周寒之進門,但他這麼提一嘴,我又覺得把人這樣晾在門口也不合適。
我們前後腳進了套房。
我藉口倒水,隱約間察覺到男人的那雙黑眸一直在我身上流轉,心裡七上八下的。
下一刻,就聽到周寒之用那不鹹不淡的語氣說:“不是腳踝受傷了嗎?這山路走起來倒是一點都不費力。”
我倒著茶水的手一頓,淡淡地瞥了周寒之一眼後,說:“周總盛情相邀,我哪有不應邀的道理。”
“是嗎?”周寒之冷嗤一聲,譏誚道:“只怕孟經理如此不辭勞苦,是另有目的吧?”
心口一顫,我好奇地看向周寒之時,只見男人嘴角微勾,眉眼間卻冷漠異常。
難道他已經看出了我的心思?
“呵,一個嚴冬還不夠,這會又加上一個元天野,”男人嘲諷的語調只增不減,繼續道,“孟南絮,你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周寒之又喊了我的全名。
估計連他自己都沒察覺,每每這種時刻時,他五官分明的面孔上,似凝著一層寒霜。
他不高興了。
但他為什麼要不高興呢?
“我好奇的是,元天野答應給你們投資了嗎?”周寒之見我沒吭聲,又追問了一句。
喝酒後的周寒之話總是很密。
而且每句話,還都往別人心窩子上戳。
投資。
我慢慢地吞嚥下這兩個字,終於咀嚼出了男人的言外之意——我之所以接近元天野,也是別有用心。
原來,在他周寒之的眼裡,我竟是這種人。
剋制的怒火隨著他的三言兩語竄了進來,我扯了扯嘴角,故作鎮定道:“周總給了我一個好提議,我會試著考慮考慮。”
聞言,男人的眉眼輕輕一跳,眉宇間擰作一團。
臉上的慍色已經不加掩飾了。
我裝作沒瞧見,將倒好的水遞到周寒之面前,說:“周總說這麼多渴了吧,喝……”
我的話還沒說完,只覺得手腕處猛地一緊,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往男人懷裡倒了下去。
周寒之竟把我扯進了他懷裡。
而我因為身體猝然失去平衡的緣故,竟坐在他雙腿之間。
濃郁的酒精味伴隨著男人身上獨有的皂香侵襲著我的每一寸神經,我別過臉試圖起身,卻被周寒之緊緊地扣住了腰部。
呼吸交纏,男人的目光直勾勾地黏在我身上,像是獸類在荒蕪的雪地裡忽然覓到食物一般,熱烈到讓人不敢直視。
熱度一點點攀升到臉頰,男人的呼吸越來越近,我深吸一口氣,彆扭地別過臉。
我不會忘記,這個叫做周寒之的男人,眼底心底,都是那個叫做林西西的女人。
被拒絕的周寒之臉色鐵青的盯著我,呼吸越來越重:“怎麼?不行?”
我詫異地看向周寒之,又聽到他說:“孟經理不是很豁得出去嗎?既然如此,還在裝什麼?”
裝?
豁得出去?
所以周寒之到底把我當什麼?
有需要時的發洩品嗎?
一種從未有過的羞恥感侵蝕著我的心口,我狠狠地掐了下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周總,是要跟我做交易嗎?”
話一說出口,我才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