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拿著一條血淋淋的手臂,另一手持一把赤色長劍,整個人宛若修羅。
瑞獸閣掌事趴在九方渡腳邊,已經奄奄一息,他左手扶在右肩上,手臂已經沒了,痛楚卻仍舊折磨著他。
玄色長靴踩過那灘血跡,冷聲道:“讓元如雲來見本尊。”--
這一覺算是燕琨玉這幾天睡得最安穩的一次,夜半還是因為發熱,口乾舌燥,起來想喝水時,才發現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了。
他摸了摸九方渡躺過的位置已經涼了,顯然離開了許久。
不會是因為自己睡姿不好,打擾九方兄休息,他去了別處睡下了吧。
燕琨玉有些尷尬,想披上自己的外衣去看看,床邊卻只剩下九方渡的一件墨色外衫。
猶豫片刻,燕琨玉還是拿起來將九方渡的墨色長袍披在了身上,對方的身材比他大出一些,袖子也長,他只好挽起來一截穿。
走到桌前灌了半壺涼水下去,燕琨玉才覺得體內的熱意消散了一點,他擦了擦嘴,走到門前,將門拉開,門口兩人侍衛見到燕琨玉規矩地行了個禮。
“燕公子,有何吩咐。”
對於這樣畢恭畢敬的態度燕琨玉還有些不適應,他略頷首,嗓音還有些啞:“無需多禮,兩位可見到九方兄去哪了?”
“尊上的行蹤不是我們可以過問的。不過尊上說了,若是燕公子醒了,告訴他不可以離開遊靈樓,就在這裡等尊上回來。”
燕琨玉臉上微熱,細若蚊蠅地說了聲“知道了”,正欲關門時,看到齊眉騎著鹿蜀從半空落下。
“燕公子,且慢!”
齊眉從鹿蜀身上一躍而下,那總是平靜無波的臉上此刻帶著幾絲慌亂:“尊上要親手處死元護法,現在無人敢攔,燕公子你可以去向尊上求求情嗎。”
“為何要處死她?”
齊眉懷疑地看向燕琨玉,見對方真是一臉茫然,顯然是真的不知此事。
“元護法私自編造尊上的命令教導燕公子,尊上大怒,現在正在瑞獸閣教訓元護法,已經快不行了。”
原來那些折辱他的房中術,真的並非是九方渡的意思。
燕琨玉眉眼低垂,心底竟冒出一個惡劣聲音來,那元護法如此折辱他,就算真被殺了又如何。
這種想法一閃而過,清醒過來的燕琨玉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怎麼能如此睚眥必報。
“可就算我去了,九方渡也不一定能聽我的。”
齊眉使了個眼色,門口的兩個侍從便退下了,遊靈樓前只剩燕琨玉和她兩人。
“燕公子,元護法的死活我並不關心,我擔心的人是尊上。尊上曾被鎖在鎮魔谷下兩百年,這兩百年都是元護法在抵禦軒轅丘的外敵。
如今尊上才剛剛回來,因為燕公子要殺了元護法,自然會有人不甘,這兩百年間軒轅丘已經有不少人忠於元護法麾下,若元護法死了,只怕會招來禍事。”齊眉終於恢復平靜,好像剛才的一切都是在做戲。
“九方兄單單因為我,所以要要殺元護法?”燕琨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根本不可能。
“元護法死了,燕公子也將處於旦夕之危。”
齊眉的話並不中聽,但句句屬實。
元如雲的死活沒人在乎,她在乎的是九方渡日後在軒轅丘的威信。
而對於燕琨玉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