琨玉抬起了自己的爪子。
燕琨玉神色淡然地看了一會,稍稍撤開腳,那赤色狐狸又黏人地瘸著腿貼上來,重複舉起爪子的動作給他看。
燕琨玉握緊手掌,移開視線嘆了口氣:“師尊,我不是大夫,明日我會找季匪叫個獸醫來給你看看腳。”
赤色狐狸耳朵垂了下來,亦步亦趨跟在燕琨玉身後,沒幾步竟然栽倒了……
燕琨玉修了無情道,卻才到金丹期,還沒有徹底斷情絕愛,改不了的心軟。
他嘆了一口氣轉身過去,將地上的赤色狐狸抱進懷裡。
“算了算了,你失去意識,也不算是裴敘了,我何必要為難一隻狐狸。”
燕琨玉順了順赤色狐狸的毛,將那隻受傷的爪子捏在掌心,朝臥房走去。
赤色狐狸依偎在燕琨玉的懷中依戀地蹭了蹭,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
關門的前一刻,狐狸看向剛才發出聲音的方向,眸色盡是冷意,宣示主權般用尾巴勾住了燕琨玉的手腕。
“啪嚓!”樹枝被捏斷,發出脆響。
層層灌木後,九方渡臉色沉得可怕,那雙濃眉下,眼中盡是嫉妒。
他磨了磨後槽牙,稍一動氣,胸口被燕琨玉剛才刺傷的地方又開始流血了。
“為何他們都可以跟在玉兒身邊,只有本尊不可以!”九方渡唇上血色盡失,唯獨雙目猩紅。
齊眉在一邊看著,思忖半晌才開口:“不如尊上也學學茶藝。”
“茶藝?那是什麼?”
“是最近坊間話本里學到了,意思是尊上也跟裴敘那狐狸一樣,適當向燕公子展示自己弱勢的一面,激起他的同情心。”齊眉一板一眼道。
九方渡不屑一哼:“低階。”
齊眉乾脆閉嘴,不再說了。
這時,九方渡突然道:“齊眉,我以後若是再中了毒,便無藥可救了。”
這句話此刻才說有些莫名,其實九方渡三百年前透支心頭血次次救燕琨玉,就連修復丹田都要用上半碗心頭血。
胸口留下的疤猙獰可怖,如今心頭血有,只是再沒了能救人的能力。
加上他把自己身上最寶貴的仙骨給了燕琨玉,身體魔氣侵襲,只有入魔一條路可走,又因為體質特殊,普通解藥對他身體的作用微乎其微。
若是哪天中毒,除了硬捱,只有等死。
看著窗上燕琨玉梳洗的剪影,九方渡連怒意消散了,眼中只剩柔情。
“到底要我怎麼愛你,你才能知道……”九方渡喃喃自語。
一邊的齊眉毫無存在感地站在九方渡身後,陪九方渡看著那燈枯油盡,整個白雲殿只剩院子裡的幾盞微弱的燈。
九方渡這才捨得轉身,走出幾步,突然正色道:“你說的茶藝,回去後仔細與本尊說清楚,把話本也一同拿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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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渡混入長留山
三百年前,燕琨玉被酸與救出太羲宗後一路來到長留山。
長留山下已經有人在等他,正是曾在興寧鎮叫他斷情以長生那位的真身,玉清長老。
“老身算到你會這個時辰來,特來迎你。”
後來燕琨玉在長留山住下,沒有人強迫他認誰為師。
不過多半時候都是玉清長老在教他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