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身邊,在對方要落入水底時,單手將人攔腰抱住。
是那張冷清絕塵的臉,眸色間看不出愛或恨,只在燕琨玉昏過去時,眼中掩不住的慌張,不過也是一瞬間的事。
他將燕琨玉摟在懷中,俯首就要渡氣給對方,卻在距離一寸時又堪堪停住。
裴敘指尖化出靈力,點在燕琨玉的唇珠上,小心翼翼擦過,也算為他渡了氣。
燕琨玉這才有了意識,隱約看到面前的人,正要驚訝,對方就已經解開腳下惡意纏著他的水草,破水面而出。
“咳咳……”燕琨玉扶著胸口劇烈咳嗽起來,“你、你何時恢復的?裴敘。”
“很久,不記得了。”裴敘倒是實話實話,聲音依舊清冷,卻因入了心魔,有了七情六慾而多了份柔情。
不知是冷的,還是被這樣溫柔的裴敘嚇到了,燕琨玉汗毛直豎,他打了個寒顫,趕忙用靈氣抵禦。
“你…”話還未出口,燕琨玉猛然間抬頭。
這才看到面前的裴敘未著寸縷,肩膀胸口盡是蜿蜒縱橫的水珠,連同兩人纏在一起髮絲都在滴水。
那眼中不再似以往死氣,而是帶著某種燕琨玉看不懂的情緒。
看著裴敘單薄的胸膛,燕琨玉臉上一窘,連忙將人推開。
“你為何不穿衣裳…”
“我是來此處淨身的,毛有些髒了。”裴敘一本正經模樣,絲毫沒有半點不自然。
燕琨玉尷尬得眼睛不知看向何處,他只穿了一身單薄白衣,此刻也被溼透了緊緊貼在身上,刻畫出身體的輪廓,尤其是胸口透得格外清楚。
他連忙抬手捂住,狼狽上岸。
“既然如今你已經沒事了,就快些離開長留山吧。”燕琨玉說著要走。
“太羲宗的人都死了,你想讓我去何處?”
腳步停下,燕琨玉想起三百年前裴敘渡劫不成,入魔殺了半個太羲宗的傳聞。
“你想去哪,便去哪兒,總之別留在這裡。”
“若我還想繼續留在白雲殿,你當如何。”
燕琨玉回頭,看向裴敘,月色襯在兩人眼中,一片朦朧霧氣。
“懷夕仙君的三魂,是不是師尊放在我體內,為了在我金丹期後殺了我便可徹底殺了懷夕,所以才收我為徒?”
燕琨玉還想自己親自確定一遍,他看著裴敘,僅僅算是為了自己的執念,想要知道答案。
“當初是,後來不想了。”裴敘實在道。
燕琨玉轉回頭,眼中並無失望。
“我便知道如此,這天地之大,從沒有一人真心為我,你欺我騙我,任由太羲宗的人侮辱我,讓我去到軒轅丘,又自以為重獲新生,不過一樣都是地獄,愛我的生母活不過百年就已經死了,剩下的人不過都只是在利用我。”
“師尊,你是天狐,本就不屬於凡界,不要再留在長留山了,我也……不願再見到你。”
裴敘站在水中,看著燕琨玉,抬手捂住胸口的位置。
“原來動情是這種滋味。”裴敘垂眸,喃喃自語,“竟……如此之痛。”…………
燕琨玉沒聽到裴敘的話,也沒回頭,身上溼透了,用靈力烘乾後,骨子裡卻還是冷的。
回白雲殿的路上,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越發熱了起來。
隨意扯了扯衣領,手指觸碰到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