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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汪汪汪——”會兇它的主人不在嘍!大狗恢復愛鬧、愛玩的本色,邁開四隻狗腿狂追。
“姨,拿飛盤!有閃光的喔!”男孩扯著她的裙。“姨,快點、快點!”
“好,姨快點。”雖然由著孩子將她拉走,但余文音的腳步卻有些遲滯,剋制不住地頻頻回望。
咬咬唇,心浮動著,她發現,他剛剛扶著她腰身的那隻臂膀,手肘和上臂應是擦傷了,正微微沁出血珠……
立在白色小屋的二樓,長著粗繭的手指扳下百葉窗,透過細縫,男人沈鬱的眼覷著窗外。
金陽如粉,在他湊近窗邊的黝臉上印出條條平行的光。
眉峰淡蹙著,他雙眼微眯,仍直勾勾地盯著不放,彷彿外邊正上演著一出精彩絕倫的好戲,若不小心錯過一丁點兒的細節,將成為心口永恆的遺憾。
窗外,他的院子綠草如茵,他親手種植的小樹枝椏已豐。視線再大膽些地往外擴開,遠遠天際像一大塊調色盤,金色、紅色、橘色,大筆渲染開來,當中又低調地畫過幾筆灰藍。
歸鳥掠過,海面漸起變化,泛光的沙灘上游客已稀,但那兩個孩子仍帶著大白狗又叫又跳,在一波波的潮水間相互追逐。
他們玩著一種奇異的飛盤,投出去時,旋轉的邊緣會發出七彩螢光,讓他聯想到掛在美容院門前的七彩霓虹燈。
大白狗對那個會發亮的飛盤鍾情得不得了,追著飛盤亂吠,跳上跳下,興奮過頭的叫聲清楚傳來。
他眼神一黯,視線再次鎖定某個點。
那個焦點很秀氣、很纖細,白浪激吻著她的裸足,綻開朵朵浪花。是一個多小時前被大狗撲進他懷裡的那女人。
她仰頭笑著,裙襬已溼。
他幾乎能捕捉到那清脆且溫暖的音浪,像極了首次瞧見她的那個初夏,只不過當時沒有大狗,小女孩較現在更稚嫩些,小男孩走路還搖搖晃晃的,而她穿的是一襲剪裁樸素的雪紡紗洋裝,白衣勝雪,裙浪隨著她的笑盪漾著。他羨慕刷過她小腿的浪潮,羨慕那些教她裸足踩過的細沙,羨慕得差些不能呼吸,羨慕得……心痛。
胸口灼開熟悉的熱意,帶著奇特的刺疼,他漸能分析這樣的感受,是因為過分渴望某種東西,既渴望卻又害怕,只能消極地選擇旁觀,以為靜靜的幾眼就能填滿那個黑洞。
可惜,黑洞深不見底,要不然他不會一次又一次地回到這個亞熱帶的小島,不會守著一整個夏,只為偷看她。
第四個夏季了吧……低低地撥出口氣,他下意識地握緊五指,碰觸了她身體的感覺還留在掌心,既麻又熱。
驀然間,她笑容猶掛在唇邊的臉蛋轉向小屋這邊,明明曉得她不太可能察覺到他的偷窺,他心頭仍是一顫,迅雷不及掩耳地放掉百葉窗,往後疾退了一步。
他還要脫軌到什麼地步?
薄唇抿出一抹自嘲,他定在原地好半晌,最後還是抵擋不住誘惑,再次趨前扳開窗葉。
沙灘上來了另一個女人,她走近,不知對著孩子們說些什麼,那小女孩忽然垮下雙肩,小男孩則抱著大狗的粗頸,依戀地胡亂蹭著。
他認得那女人,是不遠處那家咖啡屋的老闆娘,也是那對小姐弟的母親。
小女孩像在跟媽媽討價還價,後者雙手抱在胸前,堅決地搖搖頭。然後,那抹讓他縈懷的纖秀身影介入母女倆的對峙,她笑說了幾句話後,拎著素雅的涼鞋,一手牽起小男孩,又對小女孩說了什麼,女孩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移動兩腿,跟著媽媽回家。
沙灘上留下淡淡的足跡,兩大兩小的身影外加一條大狗,終於消失在他能夠窺覷的範圍內。胸中有種說不上來的空虛,他放開那片窗葉,沉靜地深吸了口氣,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