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同我一起前往困塔的礦山的,其中的那個裝扮成我的保鏢的,任雷的人,早已經聯絡好了車輛在機場外面接我們。
等行李搬運完了之後,躲藏在行李下面的那個黑人從裡面跳了出來,周圍人都很驚訝,只有剛才掩護他的錘子看見過他,倒是並沒說什麼。
“先上車再說。”我制止了周圍人的說話,然後讓人攙扶著那個黑人殺手上了車。他身受重傷,也沒有拒絕了。
上了車之後,我才真正的鬆了口氣。我這是在玩火啊……如果讓困塔知道了我收容了暗殺他的殺手,那麼恐怕對我們的關係就有影響了。
到了安排好的住地,這裡……勉強能算是一家酒店,在東非的這些小國家裡,條件就只能湊合了,我們入住之後,發現這裡還是很安全的,那個隨同了我一路的扮成我保鏢的人也和他們的車隊離開了,臨走之前他告訴我,明天一早會有人來和我們聯絡。
這家小旅館的一層都被我們佔據了,我立刻空出了最裡面的一個房間來,然後讓人給那個黑人檢查了身體。
他已經又暈過去了一次。我們沒有醫生,但是隨後我派錘子帶人上街去買了點藥回來。
畢竟這個小國不是困塔統治的G國,這裡還算穩定,而且這裡也是城市,所以錘子終於買到了一些藥物回來。
那個黑人在我親自給他檢查身體的時候,終於醒來了。我感覺這傢伙就好像是一頭野獸……一頭受傷的野獸。雖然他此刻很虛弱,但是目光顧盼之間的那絲凌厲,卻是本能的!
“謝謝。”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見了放在旁邊的藥品:“我自己來。”
“你可以麼?”我皺眉。
“我學過。”黑人似乎不愛說太多的話。不過隨後我看見他給自己處理傷口的動作,放心了。他似乎很熟練的清洗傷口,然後包紮。然後還忍著疼把肋骨部位扶正了。最後他看著小腿上的那個傷口,想了想:“你有刀麼?”
“有。”我拿出匕首遞給了他。
他一言不發,把匕首消了毒,然後看了我一眼,忽然道:“你能轉過身去麼?”
“為什麼?”
“因為我想你可能不喜歡看這個。”他忽然咧開嘴巴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然後他倒轉刀柄,臉上就帶著這麼一絲僵硬的微笑……
寒光一閃,隨即鮮血流淌,他居然面不改色的就把傷口的那一圈黑肉全部自己親手剜掉了!!!
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他飛快的上了藥。然後拿出繃帶來止血,包紮。動作飛快,他雖然疼的眼角肌肉顫抖,卻依然神色不變。
我心裡不由得嘆息:“這樣可以了麼?你是被毒蛇咬了吧?”
“嗯,我已經自己上過藥了……幸好是那條蛇不是最毒的,毒性不強……否則我早就死了。”他神色自若的說:“毒性已經被我的藥清除了,不過這些腐肉如果留著會害死我的,只能割掉。”
我注意到,這傢伙在清理傷口的時候脫去衣服,全身上下都是密麻麻的可怕的傷疤!
我雖然也是一身的傷,但是和他比起來……我幾乎可以算是細皮嫩肉了!
看見他疼的額頭都出汗了卻強行忍耐,我嘆了口氣:“抱歉,這裡沒有買到麻醉藥。”
“有香菸麼?”他忽然笑了一下:“有香菸的話,也能舒服一些。”
我立刻掏出煙遞給了他。
“謝謝……”他看著我:“也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頓了一下,他似乎想了想,艱難道:“還有……很抱歉我差點殺了你。”
仔細的看了他這麼久,我終於看出了。這個黑人其實非常年輕,我懷疑他甚至可能都不到二十歲。雖然他看上去是那麼冷酷,那麼老練,但是他的臉龐,在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