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湛辭了呂頌梨後,回到了他在鴻升酒樓的專屬包廂。
趙鬱檀坐在靠窗的位子,柔胰托腮,失神地看著外面的街景,豔麗的容貌上再次染上輕愁。
謝湛進來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兩口後,才看向趙鬱檀,“你怎麼了?”語氣散漫,心思還停留在剛才的談話上。
趙鬱檀轉過身來輕聲說,“今天又沒讓呂家受到教訓。”這段時間以來,她發現自己以及家裡真的是諸事不順。除了太后賜婚以外,就沒有一件好事發生。
謝湛挑了挑眉,“這個不是在意料之中嗎?”
趙鬱檀咬咬唇,“我知道,但是湛郎,現在四郎的情況很不好。他每天都很難受,如困獸一般吼叫嘶喊,你不知道他院子裡近來趕出去了多少下人,甚至連我這個親大姐都拒之門外。湛郎,我看他這樣,我難受。”最近四郎一直不怎麼願意見她,她去他院子十次,頂多能見到他人三四次。這在以前根本沒有的,姐弟倆如此生分,實在叫她心痛。
謝湛越聽越不對,決定回去後讓人查一查這不對勁之處。
“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想讓四郎高興高興。我覺得,只有呂家受到教訓,他知道呂家罪有應得了,他才有可能好轉吧。”
謝湛淡淡地道,“抱歉,如果趙彬非要這樣才好受的話,我只能說我能力有限,做不到他的要求。”
趙鬱檀急道,“湛郎,你不知道,現在四郎整個人狀態真的很差。如果放任他繼續下去的話,他整個人就廢了。”她覺得只要打倒呂家一次,只要呂家遭到報應,她弟弟聽了後肯定能振作起來的。
“我能力有限,真的做不到。”
趙鬱檀咬著唇,說不出自己目前是什麼樣的心情,是失望於他對自己的事敷衍不盡心?還是失望於他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麼厲害?或許兼而有之吧。
“走吧,我送你回去。”謝湛還給她拿了披風。
謝湛回家後,讓人查一查趙家後院,重點是趙彬的院子。
這一查,就發現了問題。這趙家後院怕不是個篩子吧?什麼人都能往裡伸手。他很無奈,他那岳母這是連後院都沒管好?
還有,趙彬的院子出了那麼明顯的問題,他們都沒察覺到的嗎?
問題最先出現在那兩個叫桃子燕子的婢女身上,那兩位在被賣前一唱一和地將趙彬貶損一通,再在趙彬和趙鬱檀姐弟之間挑撥了一番,用膝蓋想也知道哪來這麼膽大包天的丫環?還一出現就出現了倆。偏他那岳母因為些個原因婦仁之仁,沒有打殺她們而是將她們打了一頓後發賣。
她們一出現在牙行,立即就被人高價買走了。兩人先是大搖大擺地走街過市,然後被安置在牙行邊上,過了好幾日,兩人才被秘密轉移了,安置去了別處。
這一手,無一不說明了那兩個婢女是被人收買了的。
他的人略查一下就查到了呂頌梨頭上,人家壓根就沒想過怎麼遮掩。
對於這個結果,謝湛竟然毫不意外,卻又忍不住感嘆,這女人真是睚眥必報,趙彬都那麼慘了,她還不放過他,還要挑撥他和趙鬱檀的姐弟關係。就和比干被挖了心之後遇上了賣菜老婦一樣,殺人誅心啊。
如果呂頌梨知道,一定會反問他,不然呢?現在的趙彬就是個瘋子,與其讓他發瘋將苗頭對準了自己,還不如讓他恨他大姐趙鬱檀去!
姐控妹控,不分青紅皂白地護短這些,不就是趙家自己培養縱容出來的嗎?趙家不教自己孩子正確的是非觀,那就讓她來教。
這趙彬就像一把護著趙鬱檀的利刃,呂頌梨很想問問他們,如今利刃反噬、噬主,是什麼感覺呢?
謝湛繼續往下看,呂頌梨把那兩個丫環買了回去,而且行事如此招搖,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