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管事上來二樓,將朱叢文的事一說,嵇無銀心中就是一動。於是,他決定下樓聽一聽朱叢文怎麼說。
朱叢文看到下來的不是嵇大少,而是嵇無銀時,大感意外。
但作為晚輩,他是連忙起身的,“嵇世叔,怎麼是您在錢莊?嵇大少呢?”
“他有事忙,我一把老骨頭了,人也比較閒,就來錢莊轉轉了。”嵇無銀坐後後也示意他坐下,“你今天來是不是有事啊?有事你就直說。”
“那嵇世叔,小侄就直說了。小侄想從嵇氏錢莊拆借二十萬兩銀子。”
“數目這麼大啊?”
對嵇氏錢莊而言,除了六大世家家主親至,個人想拆借二十萬兩,幾乎不可能。
而且,個人拆借有潛在的規定的,像朱叢文這種六大世家裡得寵的兒子,嵇氏錢莊給定的額度是兩萬兩,這個數目以內,他們人來,畫押後,隨時能提走。
反正這些人背後家族都在南地,跑得和尚跑不了廟。
再者,為了孩子借的兩萬兩,他們這些家主不至於賴賬,因為六大世家丟不起那個臉。
但是,如果數目超過兩萬兩,就得慎重了,更別提現在朱叢文一開口就是二十萬兩了。
“賢侄,你拆借這麼一大筆銀子,可是要做什麼大買賣?要是有好買賣,帶帶世叔唄。”嵇無銀笑笑說,他說這話一來是想打探點訊息,二來嘛,醉翁之意不在酒。朱家的主營業務是糧食,朱家的糧食可不老少。
朱叢文心中警惕,嘴上卻笑道,“哪有什麼大買賣?我現在不是被我爹派往朱涯島了嘛,我尋思著,我家老頭子不久就要過大壽了。我呢,得將壽禮給他準備起來了。”
嵇無銀無語,“你爹不是上個月才過完大壽?”
“是啊,離他下次大壽僅僅只有十一個月了,時間很緊迫的。”
行,強詞奪理也是理。嵇無銀示意他往下說。
“我尋思著,我們朱家在朱涯島的地還是小了點。我想弄把地盤弄大一點,養點什麼,做出成果來,把他當成壽禮送給我爹,他一定開心。”
朱叢文也不傻,即使他這邊嘴巴緊閉,陳家那邊未必願意替他瞞著,所以,明面上的藉口要有的。
嵇無銀:“有人要賣朱涯島的地?”而且這地還極有可能是緊挨著朱家那一帶的。
朱叢文笑而不語,這是事機密,他肯定不能說啊。
嵇無銀也識趣地沒再多問,但他的腦子快速地轉著。朱家在朱涯島的地前後左右挨著誰家的產業來著?南邊靠海,東面挨著陳家的小朱涯島,西面是顧家的產業,北面是劉張兩家的。
首先排除了顧家,因為顧家的產業是不可能輕易出售的,不然會讓人對其經營狀況產生不好的聯想。
劉張兩家也可以排除了。去年,劉張兩家,剛對朱涯島所擁有的土地產業進行了一次重大投入。就他所知,其投入的銀錢,連帶原來的產業,價值已經超過二十五萬了,不可能悄無聲息地以二十萬兩折價賣給朱叢文的。
那麼,和朱叢文交易的便是陳家了,朱叢文用二十萬兩銀子甚至更多,購買陳家的小朱涯島?
娘耶,他才剛看完信啊,就看到了陰謀在他眼前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