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宋墨罷黜呂德勝的聖旨被四大顧命大臣給聯手攔下了。
張獻和左安民得知訊息後,也立即趕往宮中。
此時的整個宮中,只有宋墨並六個世子在,連大太監都親自去守著大殿門口了。
“皇上,這道旨意不能下啊。”恭親王苦口婆心地勸道。
蕭群也說道,“皇上,這道聖旨確實不能下。以平州目前的形勢,這旨意一下,會激怒呂德勝的,屆時他直接撂挑子不幹了,將平州拱手讓給鮮卑怎麼辦?”
“他敢?!”宋墨瞪眼。
有什麼不敢的?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丞相沈碗和尚書令都沒說話,但他們此時站在這裡,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兩人沒說的是,這還算是往好的方面想,皇上這樣子搞,疊加目前的形勢,有可能直接將人逼反了。
“你們要讓朕忍下這口氣?瞧瞧他呂德勝都幹了什麼?一百二十萬石的稅糧在他遼西郡的地盤被鮮卑搶了!龍城有鹽湖卻知情不報,私自開採!”
恭親王想到那些被劫的稅糧,心一抽一抽的疼,這些都是他前陣子和呂德勝據理力爭的果實呢。
另外三位顧命大臣這會也是遲疑不決,心中嘀咕,難道這呂德勝真有不臣之心?
這時,張獻小聲地說道,“皇上,怒臣直言,稅糧被搶,責任真不在呂大人。攻打平州的鮮卑大軍,呂大人守住了。這事應該怪幽州刺史鄧方毅,要不是松州失守,右北平郡被擊穿,平州稅糧也不會被劫。”至於鹽湖,不敢提啊,也無從辯起。
宋墨怒道,“要是他呂德勝多派點兵護送運稅糧的隊伍,稅糧何至於被劫?”
大臣們:那也得有兵可派啊!
皇上這話就有點強詞奪理了。現在平州可是力抗鮮卑的兩支軍隊啊,估計所有兵力都押在上頭了,還要抽調兵將去護送運糧隊,那城池要不要守了?
總之,宋墨是咬定了要給呂德勝一點教訓的。
最後,還是作為丞相的沈碗只能退一步說道,“皇上,你直接斷了給平州的支援就足夠懲罰呂德勝的了。這道旨意,先壓下啊,看看局勢發展再說。”
其實在沈碗心裡,並不贊成皇上斷了平州的支援這一點,這有可能會激起民憤。
斷了支援這一點,只要他們不聲張,平州那邊也無從得知,即使得知了,他們也可以推說是朝廷艱難。那民憤民怨就不會有了。他心裡這樣安慰著。
最後,宋墨同意了。
但沈碗他們都不知道,左燚還出了一個想讓平州老百姓再繳納一次稅糧的昏招。這事左燚沒敢寫在摺子裡,而是密信他叔了,讓他叔探探皇上的口風,看看事可不可行。
左安民接到信,都快被他侄兒的軸勁氣死了,那這時候了,趕緊滾回長安保命要緊,還管什麼稅糧啊!
他這次進宮,一來是想看看事態的發展,二來是想問問皇上,徐君凡和他侄兒左燚是不是可以回長安了?但皇上這會正在氣頭上,他也就沒敢開口。
平州,遼西郡,昌黎
徐君凡和左燚最近都不出驛站了,並且加強了防備。
自從平州稅糧被劫,整個平州需要再繳一次稅糧的訊息傳來,
遼西郡的老百姓們看他們的眼神非常不善,
“一定是魯巍將此事宣揚開的!”左燚恨恨地道。
他雖然有心想讓平州再繳稅糧,但這事得請示皇上,皇上同意了才行。但現在,很明顯就是訊息洩露了。
徐君凡沒有出聲,平州民風彪悍,對皇權沒多大敬畏之心。現在的情況對他們很不利,如果可以,他打算回長安了。
這時,平州有可能需要再繳納一次稅糧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