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震,竟說不出話。
他望著我,雙痴痴地不知凝著什麼,半點悽苦,半點喜悅,半是淚光閃爍半是莫名痴狂。
咬了咬唇。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雙肩,用力,將他推開。
“侯爺,您請自重。”
我說出這句話。
沒來由心頭有點疼。
明明是正常的一句話,說出來,為什麼會覺得有種殘忍的味道?
我暗暗驚異自己的反應,同時懷疑我是不是反應過敏。
我低頭,看他的臉。
鎮遠侯楚真的臉色慘白,隨即泛紅,是種不正常的紅。
那眼睛之中的痴狂跟悽苦盡收,取而代之的,是凜然寒光。
他放開手,低下眉,向後退。
“侯爺既然無事,那麼玉風清告退了。”硬起心腸,我繼續說。
既然已經選擇扮演一個無心的人,就乾脆不要婆婆媽媽,冷酷到底最好。
“走吧。”他冷冷說。
我低著頭,向後退。
“永遠別回來。”冷的近乎生硬的話。
我轉過身,向後走。
“永遠不要再讓我見到你!”他幾乎大聲叫起來,袖子輕拂,桌子上一盞茶落地,跌的粉碎。
我別轉頭,向門口走。
驀地門簾一甩,有個高大人影走入進來。
我收勢不及,他來的極快,兩兩相逢,幾乎撞在一起。
千葉硬生生剎住來勢,高大的身子站在門口處,如此完美的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語,看著他。
他看看床頭的鎮遠侯,再低頭看看我,深邃雙眼裡掠過一絲莫名哀痛。
我咬咬牙,低頭,向著他空閒的一側走去。
他伸出胳膊,攔住我的去勢。
我抬起頭,挑眉,看著他。
他低下眸子,半帶哀求般看著我。
“千葉。”我低聲叫。
他卻驀地再抬起頭來,看著鎮遠侯,那雙眼裡的感情逐漸收斂到無,與方才那一瞥宛如兩人。
“你想攔我?”我覺得太好笑,看著他笑起來,問。
他不語,手臂一動不動攔在我跟前,身子更宛如鐵塔聳立。
他不離開,我不能走,而鎮遠侯不發話。
我只好回頭:“侯爺,這便是侯爺你的待客之道嗎?”
鎮遠侯斜斜地坐在床頭,半低著頭,金絲瓔珞垂在臉頰邊上,他不看我,冷冷地說:“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怪的了誰?”
“哦……”我望著他,冷笑,“那侯爺想要將玉風清如何?”
他捏著拳頭:“你為數魚肉,我是刀俎,你這話問的未免多餘。”
“魚肉也有魚肉的權力,”我笑,“希望侯爺的刀磨得快一點。”
“我錘意看獵物死前的慘狀,玉風清。”
“侯爺你看來不似那麼殘忍的人。”
“玉風清,是與不是,可以從表面看出來嗎?”
我在瞬間想起了錦鄉侯在暗道裡對我說的那一番話,眼前出現那雙藍眼睛光影閃爍的樣子,一時有些走神。
鎮遠侯望著我,忽地嘆了一口氣。
“千葉,讓他走吧。”
他伸出手,捂住腹部。
千葉略一猶豫,隨即放開我,快步走到床邊:“侯爺,傷口又疼了嗎?……要不要叫太醫來?”
我走到門口,聞言停下腳步。
“沒事,你出去吧!”鎮遠侯冷冷的聲音,似乎帶有某種顫抖。
“血!侯爺,你……”千葉的聲音忽然變得惶急,“傷口怎麼又裂了?明明好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