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衍弘,不此時應該叫他白衍 ,又或是白夙?都無所謂,他是誰都跟我慕容灼沒有任何關係,低頭繼續快步前行,卻又再次被人攔住去路。
演舞臺前整齊的站著八個戰將,一身的鋼甲迎著日頭燁燁生輝,只不過那幾人卻都是一臉的懵懂,都是一樣的不明就裡。
抬頭看著他們,而後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我那個便宜師傅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打算,居然將白衍白念還有我那個父親一同攔住,而就在我回頭的時候,九尾狐左娟卻突然出現在我的身側,還沒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手臂就已經被人抓住,整個人就這樣半主動半被動的被左娟扯下演武臺,快速的走向不遠處的馬廄。
那個馬廄不大,應該是臨時為黑風和踏雪準備的,我被左娟拉著走進去的時候,那馬廄裡還有人正在往馬廄里加豆草,黑風見我出現,早已經興奮地躍躍欲試,似乎已經知道它即將踏上新的旅途。
腦中渾渾噩噩的被左娟託上黑風,而後就這麼在數十萬人的大軍之中縱馬狂奔,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那中軍大帳到位置,看著白衍被我那便宜師父抱著,不知道在爭吵什麼。
轉頭看向一旁的白念,看著那個白念就那麼呆呆的長在一旁,滿臉的心事,我的心忽然就覺得一片淒涼,以白衍的本事他若想追,誰又能攔得住,此時他竟然毫不反抗的被一個凡人攔住了,只怕是他從一開始就不想要追我吧!
九尾狐左娟一直都是率性而為的,雖然還不知道她為什麼忽然就要帶著我離開,可能夠離開這裡卻又恰巧是我此時的心願,恍恍惚惚的看著白衍,看著白念,就這麼任由左娟拉著黑風的韁繩,一路狂奔、橫衝直撞,想要直接衝出軍營。
伸手抱住黑風的脖子,我毫不在意每一次黑風奔跑的時候,我都會重重的撞在馬背上,這樣的疼痛根本就不夠,心頭還是像空了一樣。整個人都害怕的緊,離開了我熟悉的一切,今後我該去哪?哪裡又會是我的歸宿?
忽然就有些後悔,既然是我的前世,既然這些人都那麼喜歡我的前世,那我就順從他們不好嗎?為什麼要這麼任性,已經習慣了白衍的陪伴,往後的日子若是沒有他,我會不會後悔!
馬兒奔得極快,似乎黑風也能看透我的心思,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居然再次回頭看向那高高的演武臺,卻剛好看到白衍臉色陰翳的伸出食指點在半空。
心裡突然一緊,雙腳立刻從馬鐙中抽出,身體更是下意識的騰空而起,腳尖狠狠地點在馬鞍上,左娟一路走得小心,估計也是被我的舉動驚了一下,剛好就鬼使神差的得救了。
就在我身體騰空的時候,那黑風像是被人突然抓住馬腿一樣,忽然四蹄離地,莫名其妙的直直飛了出去,而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口中瞬間就流出不少血水。
我呆愣、或者說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地面上發生的一切,不等我再細細思考片刻前發生的一切,人就已經重重的落在地上,順勢一陣翻滾,這才終於將身上的力道卸去,狼狽的就這麼站起身來,緩緩轉身遙遙的看著那演武臺,看著已經將仇慕容禁錮在一旁,背著手緩緩走向臺階的白衍,突然就想明白了一件事,他剛才難道是要殺我?
距離太遠,此時即便於那人目光相交,我也還是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咬唇轉身,就在我準備用一雙腳也要逃出去的時候,左娟卻在此時突然迂馬折回,將我利落的拉上馬背,騎著踏雪快速奔去。
就在終於奔到關口的時候,面對那緊緊關閉的城門,我竟再次萌生出一絲期盼,期盼白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然後霸道的將我擄回去,關起來,若是那樣我就不用在糾結,若真的是那樣,我就一定會乖乖聽話,即便是被當做白灼也可以,起碼不會這樣無助,不會這樣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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