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什麼?嫁男人麼,你樂意就成,有什麼可解釋的。”素淨氣得臉發紅,“橫豎我不中用,就跟小的天生要被大的欺負一樣,你穿舊的衣裳給我,我還得謝謝你呢!”
這就是素以的妹子?皇帝瞥了眼,長期不見太陽的關係吧,臉色看起來很蒼白。五官倒是和素以有幾分像,站在廊下也看不出哪裡有殘疾,似乎一切都正常。要說之前懷疑素以和慕容氏有牽扯,到現在也該放心了。其實這家人眉眼間的相似有跡可循,素以長成了敦肅皇貴妃模樣只是巧合。
不過素淨咄咄逼人,這叫他不太滿意。所以素以還沒張嘴,他先接了口,對素泰夫婦道,“我和她兩情相悅是在太皇太后指婚小公爺之前,也談不上找替身,還請二姑娘不要誤會才好。今兒來拜見二老,也存著求親的心思。我這裡有些難處,六禮沒法一一的過,那些東西是怕委屈了素以,一次辦了圖個爽利。”他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和當初參拜昆和臺一樣行禮,“多謝二老的養育之恩,有生之年得遇素以,是我這二十多年來最大的幸事。回頭皇后的懿旨就到,素以跟我回去後,再出宮就有諸多限制了。家下有難處,遞了牌子進宮來,我自然處處周全。”
素泰和素夫人蒙圈了,這是什麼話?敢情送了禮就要把人領走,連個喜酒都不用辦?這是什麼道理?他們齊頭整臉的閨女落得這樣,賣了似的不明不白,就這麼完事了?
素泰臉上不是顏色了,“這位爺,我們家雖然談不上高門大戶,在旗裡也算有頭有臉。素以進宮當值,今年十月裡就該放出來了。我不知道您在哪兒高就,也不知道您是哪路的尊貴人兒。我猜大點兒,您就是位王侯,降尊紆貴駕臨寒舍,我好好的伺候著您,請您喝酒都成。可我這閨女的婚事,不能這麼輕描淡寫的過去。您連個婚帖都沒有,到底是妻是妾也沒個說法,我這麼貿貿然把姑娘給了您,對不住從小養育她的老父。”
旁邊榮壽一聽著急了,還往大了猜,就猜著個王爺,這眼皮子真夠淺的!誰聽說過王爺住宮裡的?萬歲爺其實把話都挑明瞭,這位丈人爹是個武將,粗枝大條的不懂摳字眼兒。新姑爺上門來個下馬威,萬歲爺挨訓,這可真是件稀罕事兒。當初正牌國丈都不敢這樣,素國丈不是吃素的,好氣派好架勢!
素以知道家裡人疼她,但是她阿瑪的幾句話把她嚇出一身冷汗來。天威難測,皇帝面子下不來,誰知道會不會惱羞成怒。萬一真降了罪,那大家都別想過太平日子了。
正打算把實話和爹媽說了,門上疾步過來個人,馬蹄袖掃得嘩啦作響,遠遠打一千兒,高聲道,“奴才給萬歲爺請安啦!”
☆、第91章
無異於平地一聲雷;院子裡的人都驚呆了。萬歲爺啊?這位就是?大妞子這個糊塗蟲;帶回來的人是當今皇上?素泰定睛看來人,這位打千兒行禮的不就是小公爺嘛!哎呀;他嚇得腿彎子一軟;噗地一聲就跪下了;發瘧疾似的抖起來,“……奴才有眼無珠;奴才萬死難辭其咎。”
皇帝還在想怎麼安撫這位丈人爹,卻被半路劫道的程咬金給打斷了。他皺著眉頭看了小公爺一眼,“你可真閒啊!”
趴在地上的素夫人明白了;上次小公爺來,皇上應該是前後腳趕到,然後三個人見面;沒說幾句好話就鬧崩了。可怎麼能是皇帝呀!她頭昏眼花,渾身發軟。那不是應該穿著龍袍高坐在太和殿裡的人嗎?帶著聘禮來提親,是要把素以充入後宮?她一頭放心一頭又恐慌,所幸大妞子沒和太監對上眼兒,可和皇帝有了牽搭,這是好還是壞?
素夫人悶頭琢磨的時候,素泰卻磕頭如搗蒜。他不知道皇帝的責難是對誰說的,萬歲爺別說是扔句話,就是咳嗽一聲也能嚇碎他的心肝。剛才那股老丈人挑剔女婿的勁頭全沒了,哆嗦成了風裡的樹葉,磕磕巴巴的應,“奴才死罪,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