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災荒,那就要餓肚子。即便是地主不至於餓著,可地主手裡卻缺乏現錢。別說鐵路公司這幫人自己完全靠這些薪水過活,就是鐵路公司的家屬也是靠這些薪水度日。今年過年的時候大家還指望著能夠靠年終獎和雙薪給家裡添點東西,那幫單身的小子還希望能夠靠這些錢交了聘禮,娶了媳婦。只給了些牛羊肉過年,讓這些人的夢想都打了水漂。
聽袁慰亭這麼一問,這幫原本不敢開口的工會代表們終於忍不住說起話來。袁慰亭連拍幾下桌子,大會議室裡面再次安靜下來。袁慰亭大聲說道:“我現在告訴大家,光鐵路上丟的東西,大家全年的薪水都賠進去也不夠賠!”
所有人幾乎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數字實在是太嚇人了!
袁慰亭銳利的目光再次掃視了這幫工會代表一番,他大聲喝道:“現在只是不發年終獎,如果這樣的局面改不過來,我們接下來就只能扣大家工資了!”
第21章 向外走(九)
高麗的農業沒辦法穩定的向高麗提供就業與糧食,在鐵路上工作高麗工人完全靠薪水過日子。在農業國,因為自己沒有營生不得不給人當長工,那是很苦的事情,也會被認為是沒地位的工作。高麗鐵路工人這幾年終於有人肯嫁,是因為他們連續幾年每個月都有薪水,而且幾年的時間讓高麗當地人知道了鐵路的老闆是中國人而不是高麗人。
若是現在扣工資,大家別說娶老婆了,連自己的生活都成了問題。不需要袁慰亭書記刻意的鼓動,一眾高麗工會代表們都激動起來。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是去和袁慰亭書記抗爭,而是開始跪倒在地放聲大哭,並且邊哭邊哀求不要降工資。
袁慰亭書記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高麗工會代表,他們可不是因為敢於鬥爭而被選出來的。能夠成為工會代表完全是因為這幫人聽話。等大家哭了一陣,袁慰亭喝道:“別哭啦!你們哭管用麼?”
這話效果不大,大家除了苦苦哀求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袁慰亭先讓工人代表們起來坐回座位上,他問道:“若是咱們鐵路上不再丟東西,你們覺得我們還會扣大家工資麼?”
這個問題登時開啟了高麗工會代表的思路。對啊!若是不再丟東西,自然不會扣工資了。
袁慰亭接著喊道:“所以大家現在要做的是組織前來,狠打那些偷咱們東西的人。把這些壞傢伙給打掉,咱們才能有錢賺。”
道理很清楚,也完全在眾人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高麗代表們很快就團結了思想,現在需要用武力來保衛工人們的勞動果實。
在袁慰亭開始走群眾路線,組建工人武裝的時候,商務部在高麗的代表侯仁杰與王士珍拉著家常,“小王啊,我聽說你還是北京初中靠高中的狀元,你怎麼會不上高中,去上了鐵路學校?”
二十三歲的王士珍忍不住微微嘆口氣,“家裡窮,上鐵路學校能儘快工作。”
王士珍父親是個秀才,精通醫術與武術。只是他父親和伯父早逝,王士珍與寡母相依為命,寄居在正定城內西門裡伯母孃家,靠他母親一個人在紡織廠上班艱難度日。王士珍自幼聰明好學,學業極佳。雖然出身不是太好,可韋澤的“政治賤民規定”條款裡面補充說明中,秀才家庭出身已經屬於政治賤民行列,但是孤兒寡母不屬此列。所以王士珍也得以擺脫了這種打擊。
聽了王士珍的講述,侯仁杰也嘆道,“生活就是這樣啊,以你的成績,考上大學可不是難事。對了,小王,你要不要到我們商務部來工作?”
王士珍並沒有絲毫驚訝,他從容說道:“我吃了這麼多年的鐵路飯,我想在鐵路上繼續幹下去。”
侯仁杰不太信這話,王士珍17歲畢業於北京鐵路學校,到現在已經在鐵路上幹了六年。這六年裡頭他有五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