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王欺壓其他人那麼久,特別是把北王欺負成那個樣子了,把東王殺了,懲戒一下北王,敲打敲打東王府的人,這事情不也就過去了麼。你這麼個說法,就跟天王要殺光東王府的人一樣。”
阮希浩這次還是明顯站在了反對韋澤的立場上,“總參謀長,把東王府殺光了,這天京城裡頭還剩什麼?就咱們掌握的天京城情報,沒了東王府,天京城裡頭連像點樣的官員都找不到。那時候天京城裡頭空蕩蕩一片,還不如咱們在皖中隨便一個城呢。天王再怎麼鬧,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這不是清除東王府的事情,這是在自殺啊!”
“是啊!是啊!”韋昌榮立刻附和道,“好歹天國也是天王的天國,他好歹也不能把天國禍害到這個地步吧?這麼簡單的道理,天王不可能不懂!”
韋澤可絲毫沒有被兩人的道理打動,不僅沒有被兩人言之有理的話打動,韋澤感覺自己的心臟以直線墜落的方式向下猛然墜落。這兩位手下說的明顯都是真心話,這兩位手下說的還是非常有道理的話。韋澤也完全確定了一件事,東王府的人無論如何是不會相信韋澤的警告了。因為他們很容易就能想到韋昌榮與阮希浩想到的道理。清除了東王府之後,天京城內也就什麼都不剩了。天王在這什麼都不剩的天京城裡頭又能作甚?上吊自殺也不過是如此。
這些人都能想明白簡單的道理,或許他們也能夠想明白些更復雜的道理。但是他們卻都沒想明白更簡單更根本的道理。北王韋昌輝殺了東王楊秀清之後就已經淪為了“天國叛逆”,如果北王韋昌輝不能將東王府的人斬盡殺絕,讓北王韋昌輝成為天國的道理,讓被殺的楊秀清與東王府眾人成為天國叛逆,那韋昌輝就只能乖乖的去死。
如果韋昌輝原本就只是想殺東王楊秀清,那殺了楊秀清之後,他大可再逃出城去,或者乾脆自行了斷。到現在為止,韋澤得到的訊息中,韋昌輝根本沒有逃命的跡象,反倒是從天王府向東王府一次次的發出了各種極具誘惑的命令。在這些命令之後所隱藏的定然是深不見底的陷阱。
至於洪秀全麼,韋澤早在廣西永安城時候就對他沒了什麼幻想。不過是為了給護衛他那一群老婆的衛隊穿上蓑衣,洪秀全就能讓作戰部隊交出蓑衣與斗笠,在冬日的大雨裡頭淋著。韋澤自己是完全乾不出這等事,真的到了打仗的時候。如果一線部隊裝備不夠,韋澤只會把他自己老婆的蓑衣拿出來給一線部隊。
對洪秀全這樣的一個人而言,在手握實實在在的大權和繼續當傀儡之間做一個選擇,韋澤實在看不出洪秀全有什麼理由不讓天京城化作一片血海!
想到這裡,韋澤也不再勸說什麼,此時他知道自己怎麼勸說都是沒用的。韋澤頹然的坐在了韋昌榮與阮希浩對面的凳子上,然後用低沉的語氣說起了故事。
韋昌榮與阮希浩愕然發現,就這麼片刻之間,韋澤的聲音聽上去竟然極為乾澀,甚至有點變了個人般的模樣。但是兩人很快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韋澤所說的內容上去了。
“主人帶著獵狗去打獵,每次都打不到兔子。於是主人怒罵獵狗說,你不愁吃不愁喝,怎麼會每次都跑不過野地裡忍飢挨餓的兔子呢。獵狗委屈的答道,我跑是為了嘴,兔子跑可是為了命啊!”
說完了故事,韋澤有點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問道:“你們現在帶了多少騎兵?”
雖然沒聽明白韋澤的故事到底什麼意思,韋昌榮對自己的部隊還是瞭若指掌,他答道,“三百!”
“後面還能上來多少騎兵?”韋澤記得他手下的騎兵部隊數量可不止這點。
“總共有八百騎兵。”韋昌榮答道。
“那就把這八百騎兵分成兩隊,一隊和兩個旅的步兵向天京城緩慢靠近。給我緊密監視。另外一隊準備隨時支援。”說完之後,韋澤垂頭喪氣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