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身子,直至熱流湧到全身,這才又往上坐了坐,捻起水桶中的花瓣搓澡。
不知道古代人是不是都有些自欺欺人,這花瓣並不見得能把人洗乾淨,我捧起一捧花瓣湊到眼前,五顏六色的煞是好看,不過叫熱水一泡顯得有些萎靡,卻也不影響它的香味。
不知這樣洗洗是不是真能把人洗的香噴噴的,我嘴裡嘀咕著,與此同時也把花瓣用力的往自己胸上搓。
98 何時成現在
凌妃聽他這麼說,放下心來的同時不免也揪起心來。
她那樣的身份地位,要是回來以後陛下要收她回後宮;納她為妃怎麼辦,尤其是她還有一個陛下的孩子,這個孩子還是陛下的皇長子。一想起這些,凌妃心中就像有千萬只爪子抓住她的心。
她怕自己失態,收拾好情緒然後起身對著宋遠告辭道:“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宋遠揮手道:“去吧。”
凌妃出門,正巧碰上蕭九,蕭九向她行禮,凌妃笑著問:“適才沒看到蕭侍衛啊,你不在陛下身邊候著,這是去哪兒啦?”
蕭九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動作,凌妃沒叫他起來他也不敢起,埋頭答道:“回娘娘的話,小人出宮去了一趟。”
凌妃我“喔”了一聲,一揮衣袖轉身走了。
蕭九這才起身進了大殿。
宋遠已從桌前站到了窗邊,聽到動靜也沒回頭便知道是蕭九,於是笑問道:“這會才回來,可是去了寒落宮。”
蕭九知道怎樣也瞞不過宋遠,索性一開始他也沒想著要瞞他,於是大方的應了一聲“是”。
宋遠仍兀自盯著窗外出神,聲音從視窗飄出去,傳到他耳裡的只是一陣風聲,他須得仔細辨認才能聽到陛下說的是什麼。
“是該好好去見一見流蘇,和她說說話,也真是難為你們了,她可還生你的氣?”宋遠也不管蕭九有沒有聽,聽不聽得到。自顧自得說著:“我記得那時候剛剛戴上鈴鐺的人皮面具,她還大哭了一場,現在已經扮演的很好了。時間真是個禁不起消磨的東西,好像昨天我們仍是個孩子,一轉眼已經大了,何時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蕭九站在殿中,遙遙地看著視窗的宋遠。
他仍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那時候戰火蔓延到他們村子,爹孃都相繼死了。他好不容易隨大波人流趕到一座城池,日日躲在柱頭後面,餓了就去討食,冷了就撿稻草裹著。
那一個早上他還沒醒。稀薄的霧氣擋在眼前,宋遠的馬車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駛到了他跟前。那時候的蕭九蜷著身子眯起眼,打量著眼前這個在朝陽中像灑了金光一樣的少年。
小小的宋遠下了馬車,負手站在他面前。語氣生硬的問:“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他被問的一愣,腦子沒有醒過來,還沒來得及回話就見宋遠轉身準備離開,他連忙一個打滾攔住他的去路,點頭道:“我願意的。”
大家都當少年宋遠是個臉臭脾氣不好的富家少爺,那時候在雁落山,師傅對他有禮相待,也都只當他是個有背景的富家少爺。只有他知道那是為什麼。
因為這一切的一切,在初遇時已經埋下了根。那時宋遠站在馬車旁迎著朝陽,還對他說了一句話。
“此後。你便是我的人,別人欺負不得吩咐不得,你只需要聽我的就好,你做的到嗎?”
師傅在旁邊問了一句:“太子,若是你需要心腹,雁落山我已經……”
宋遠打斷他的話,小小年紀氣勢不減,看著升起的朝陽淡道:“我不需要心腹。”
後來宋國異變,他這棵許久埋下的根也終於派上了用場。
宋遠的一切改變,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屋裡雖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