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教室裡鬧哄哄的,幾乎三分之二都是女生,上週夢幻般的兩節課,已經把這個皮相不錯的老師捧到了天神般耀眼的地位,蕭晴朗也曾經弱弱的反抗過,坐在寢室的雙層床上鋪,持正方觀點“對一個人外貌的喜歡是不長久的喜歡。”
可惜反方辯手以人數取勝,她一張嘴難辨三張嘴,只得悻悻,以至於到現在她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當然,如果知道了,這節課她就不會來了。
從教室門口走來一個人影,教室裡出現死一般的寂靜,三秒鐘前菜市場的即視感變成了幻覺。
那個人跨了一級臺階上了講臺,手裡拿著一摞書本樣的東西,隨意的往講臺上一擲。看影子說不出的恣意瀟灑。
蕭晴朗有五百多度的近視,今天出門又沒戴隱形眼鏡,包裡有一副框架倒是隨身帶著,只是有需要時才拿出來用。
她正在掏眼鏡便聽見他說,“同學,你們站在走廊裡不累嗎?”
底下歡呼雀躍的答,“不累”。
“我又沒有叫你們罰站,實在是沒有必要,欸,坐窗邊那個同學,你把窗戶開啟點,再開啟點。”
他走去探了探視窗,轉過頭,語氣是溫和,“你覺得冷嗎?”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這才走回講臺,底下響起兩百多個抽氣聲,包括蕭晴朗身邊的這位。
“朗朗,你看到了嗎,多麼善解人意,多麼幽默,多麼體貼,簡直完美,我的心臟又重新跳動了。”
蕭晴朗語塞,突然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她,她推了推眼鏡框架,低下頭裝作看書。
“好了,接下來我們例行點名,這可是個大工程,叫到的同學不用答到,舉手就好了。至於旁聽的同學嘛,法律系有專業的課程,就在五樓五零二,同學們感興趣的話可以去聽聽,作為一個法律學者,你們這麼愛好學習我真是深感欣慰。”
說著他開始點名,已經有許多不好意思和戀戀不捨的從門口悄悄溜出去。
“單美。”單美答“到。”
他點點頭,戲謔的看了她一眼,“聲音響亮,金嗓子喉寶當糖吃了吧,不過下次舉手就好,不用答到了。”
蕭晴朗有些緊張,險些連筆都握不住,因為掌心全是汗。
“蕭晴朗。”
他一開始沒看見她似的直接往後面看去,視線在教室裡轉了一圈才落到他斜前方她的身上。
“蕭晴朗同學,上一節課你可是唯一一個到下課都沒有出現在我課堂上的同學。”說罷合上手中的點名冊,伸出食指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蕭晴朗又聽見身後傳來一片抽氣聲,單美在桌子底下握緊了她的手,疼的她皺起了眉頭。
“所以,明天到院上辦公室來一趟。”
於是兩節課就在有人歡喜有人憂的狀態下完美渡過,當然,她想感到憂傷的只有一個人。
回到寢室蕭晴朗直接趴在桌子上,徹底沒了力氣,許沙和文藝拉著單美又是叫又是跳的,她把臉轉向另一邊,繼續未完的憂傷。
文藝小聲地問:“她怎麼了?”
許沙拉來椅子坐下,鍵盤聲“啪嗒啪嗒”響起來,她文雅的爆了個粗口“kao”蕭晴朗這才想起進門時她是在玩網遊的,估計這時候屍體都被輪了幾百回了。
她心裡的惡魔因子滋長,覺得真是解氣,這時候就聽見她說:“估計是隔了這麼多年,發現有個男的比她還美,有些接受不了,深受打擊於是此後一蹶不振,哈哈。”
蕭晴朗覺得最後兩個字實在是諷刺,於是衝過去和她廝打作一團。文藝和單美默默的遠離充滿硝煙的戰場,最終以蕭晴朗胸衣釦子剝落正式告終。
文藝在床上宣判。
“許沙大戰小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