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其明親了一下他圓潤如豆的唇珠。
“一種是紅豆小麵包裡面的紅豆沙。”
鄭其明又吸了一下他柔軟溫熱的唇瓣,發出一點聲響。
“那昨天的滿滿甜嗎?”
鄭其明的滿滿又問。
“甜,昨天是洋槐蜜的甜味。”
“那前天的滿滿呢?”
鄭其明歪頭看著他,搖著頭一字一句地說:“大蒜味兒。”
陳阿滿本來已經狠狠沉溺在鄭其明難得的溫柔裡面出不來了,頭腦持續發熱,持續忘乎所以,鄭其明一句“大蒜”讓他清醒了。
臭鄭其明,他都不吃大蒜,哪來的大蒜味兒!
櫃檯桌子上正巧擺著幾頭白色的蒜,陳阿滿滴溜溜的眼珠一轉便立刻發現,一向討厭大蒜的他,為了報復鄭其明決定自我犧牲。
於是陳阿滿趁鄭其明不注意,一把扒開雪白的蒜皮,扔了三瓣丟進嘴裡吃掉,然後拽著鄭其明的領口再次親上去。
在那一瞬間他看見鄭其明眼睛都瞪圓了,驚慌失措地把自己推開,拔腿就跑。
“臭死我了!”
見家長
兩人正在打鬧,鄭其明忽然聽見門口有人叫他。轉頭一看,紅指甲紅裙子的許丹心,手裡拿了包椒鹽瓜子,瞅著他跟陳阿滿抿嘴兒笑。
“丹心姐。”
鄭其明應著,陳阿滿也走過去,喚了一聲姐。
“你倆這……”
許丹心用那雙好看的丹鳳眼,把這兩人打量來打量去,又捋捋鬢邊的捲髮,悠悠地說:“什麼關係啊你們?”
“就……普通朋友啊……”
陳阿滿臉紅了,低著個頭。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臉紅,也許是因為許丹心今天穿的又紅又漂亮,連帶著把他的臉也映紅了吧。
“嗯。”
鄭其明咳嗽一聲,不太自然地說。
“噢……姐給你介紹個物件唄阿明?我有個遠方表弟,長得可帥了,跟你也般配,做小生意的,年紀嗎跟你差不多……”
許丹心拉著鄭其明就開始滔滔不絕,陳阿滿急了:“姐!”
這一聲短促的喊,聲調尖利又脆,跟剛出谷的布穀鳥似的。
“丹心姐……你來找我不會是專門跟我說這個的吧。”
鄭其明笑,打斷了她的話。
“啊對對,差點忘了正事。剛醫院打電話到我家,你爸喊你去一趟。”
“現在?”
“對,讓你忙完了就過去。”
鄭其明蹙著眉頭,風風火火出門,蹬上他那輛腳踏車就往醫院趕去。
陳阿滿望著他很快遠去的背影。
“明哥他爸爸的病……”
“骨癌晚期,治不好了,現在就是吊著。”
許丹心嘆了口氣,朝垃圾桶吐了口瓜子殼,殼上還沾著鮮紅的唇膏。
“那明哥應該很難受吧。”
陳阿滿慢慢地說。
“到這個份上,也習慣了……他爸病了好幾年了。其實阿明這個小賣部生意蠻好的,回頭客多,要不是這病,他們家條件也不會這樣。賺的錢的大頭,都來補病的虧空了。”
許丹心把包著椒鹽瓜子的報紙往垃圾桶一扔,拍了兩下手,轉過來看著陳阿滿。
“阿明很不容易的,你對他好點吧。”
說完這話她又愣了一下,開始彎起眼睛笑,像姐姐那樣摸了摸陳阿滿的腦袋:“瞧我說的,你也不容易。兩個不容易的人走到一起,生活就會變得容易很多。”
陳阿滿點頭。
許丹心又像想起來什麼,拽著他急吼吼地來到旁邊自己的蛋糕店,從櫃檯上拿了一盒蛋糕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