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信蘭成同志,整天都在違背職業體育的規則,倒行逆施,開歷史的倒車。
但你要說他是故意存了這個壞心思。把天朝籃球搞垮搞臭,永世不得翻身,那也不可能。他還得靠成績升官發財呢,哪有砸自己飯碗的道理?只是急功近利,只看眼前不求長遠,導致鼠目寸光,結果大踏步後退。
站在他的角度上,保成績撈政績,保住頭上的烏紗帽,這對他非常重要。就他個人而言,當然是無可厚非的,只要自己這屆撐過去了,哪怕身後洪水滔天,關他鳥事啊。
動機可以理解,但尼瑪把天朝籃球玩得跟足球一樣牛逼,誰特麼地會喜歡?結果就是跟他的同行一起,成為體育界的絕代雙驕,有對聯為證:
上聯:謝天謝地謝亞龍。
下聯:信鬼信神信蘭成。
橫批:足籃打水。
陳可逸這事,情況當然完全不一樣,但原則是想通的:站在陳家的角度,可以理解;但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不喜歡!
“再考慮一下?”
陳振天的臉色有些陰沉,作為一品大員的他,向來都是一言九鼎,無論說什麼都群起而響應,從來沒有被人這麼頂撞過,尤其是一個晚輩。勸說幾句,怎麼就這麼難呢?
其實來容城的時候,他就預感到不會太順利。但當時的顧忌是自己的三弟陳振海,他太清楚這個兄弟的臭脾氣了。為了避免直接衝突,他特意繞了一個道,選擇了陳可逸為突破口,再讓這個侄子去勸說他老子。
沒曾想,這個素未謀面的侄子,倔強的程度,比他老子有過之而不無不及!
果然是陳家的種,全都這個德性……
以他長期養尊處優的脾氣,都想發火了,但想了想,還是壓住了。
“我理解你們一家子的心情,你們對陳家有氣,有情緒,都是正常的。但老話說血濃於水,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都是一家人,哪有啥過不去的坎?”
“既然你都明白了,那就不用再說什麼了,各過各的生活吧,理解萬歲。”陳可逸回道。
夏冰在一旁默然無語,眼睜睜地看著陳可逸,將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棄如敝屣般直往外面推。如果換個人,她會覺得不可思議,腦子壞了,但是這個人是陳可逸,她就不知不覺地轉變了心思:他就是這個樣子的。
她赫然發覺,自己居然是支援陳可逸這樣選擇的:只要他過得開心就好,至於榮華富貴,真的一點都不重要!
“其實按照我的想法,也是不想貿然來打擾的。再等一等,讓時間來消磨彼此心中的情緒,或許以後還有轉機,也說不一定。”陳振天的語氣,突然間變得萬分凝重,說出一句晴天霹靂一般的話:
“但是老爺子,他可能等不及了!”
陳可逸聞言一怔,瞬間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這分明是在說,老爺子要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雖然從出生以來,自己就沒跟老爺子見過面,但還是那句老話,血濃於水。
畢竟是自己的爺爺,聽到這樣的噩耗,怎麼不心急如焚?
他趕緊問道:“你的意思是,老爺子可能看不到那一天了?你們怎麼回事,京城那麼多名醫,難道就沒一個能管用的?”
“都請便了,沒法了。”陳振天的語氣顯得很憂傷:“老爺子也知道時日無多,自己倒是看得開,唯一耿耿於懷的,就是不肯回家的三兒子。他多想在閉眼之前,能夠在見這個不孝的兒子一眼,更想看看他的孫子,以及孫媳婦。看著你們這些後輩好好地活著,延續陳家的血脈,他走地也安心一點。”
無論什麼權貴,哪怕天王老子,在生命的最後時刻,願望都是這樣的樸素而簡單,跟普通的老頭子沒什麼區別。
“好,我跟你回京。我現在先回家,勸我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