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這一次,朕還會那麼輕易地就相信你麼?雖然朕不知道你是怎麼從獄中逃出來的,但是朕只要知道你還活著,這一點就足夠了!”
從窗戶的縫隙淺淺的漏進了幾絲傍晚的霞光,悄悄地打在了赫連政緊張而揪起褶皺的輪廓線上。聽著他清清楚楚的聲音,羅剎皎先是一怔,身子不禁顫抖起來,竟連呼吸聲都變得恐慌而雜亂起來。
彷彿是絲毫沒有意識的,羅剎皎雙手背在身後支撐住整個傾斜不定的身子。用強力抑制住自己搖晃著的身軀,試圖使得自己震驚下來,她盯著眼前的男子。
他一步,一步,邁著步子碾壓過那被打碎一地的瓷片,紮在赫連政的腳底,可羅剎皎卻感到自己的心在疼痛。一身金黃而耀眼的龍袍加身,那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撫上她面紗所垂墜的地方——
輕輕地撩起,至她白皙的前額,再到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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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76 片刻凝眸木棉香
輕輕地小心翼翼地,生怕嚇到她的,將紗帽摘下。將她額跡紛亂的發線輕輕柔柔的挽在了她的耳後。驀地抬眼,一泓深褐色的水渠,彷彿在潭底的清潤的泥土的映照下尤為溫柔。
“果然是你……還好,是你。”赫連訣道。
望著她吃驚的面容,赫連政的心底微微一顫,好象有什麼東西默默地悄無聲息地在他的心底裡生根發芽。從他的目光向著羅剎皎望去,女子的眼神微微一晃,卻看見她驚惶的一手捂住了唇,露出驚嚇過度的表情……
那一瞬間,他感受不到背後刺來的堅硬的鐵器的疼痛感,只覺得整個身子都麻木了起來。不知為何,他卻能感受到今夜的月光會是格外的溫柔,月光也會是閣外的明亮皎潔。赫連政目不轉睛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因為驚慌失措而留下的著急的害怕的眼淚,他當做那是因為心疼他受傷而流淚,他很開心。
就在赫連政被若綺用匕首刺破背後倒下的那一刻,他感受到背後一襲翳涼,汩汩流出的血液的溫度,是羅剎皎用手掌托起了他的身體。就在她的手指與他的脊背相觸的一剎那,一種莫名的悸動就像是電光火石一般,瞬間傳遍他的全身。
那種感覺讓他沉醉,讓他安心。和著身前女子身上獨有的清甜的氣息,懷抱著那氣息,就像是他頃刻間擁有了整片天堂。
眾人慌亂中擁入,羅剎皎看著她掌心還在不斷向外滲出的血液,她哭叫著,甚至狂吼著,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那麼多血在自己的掌心裡流出來,她害怕自己不能夠用手掌制止住血液。那感覺就像是自己親手殺了一個人,不,遠遠要比自己親手殺了一個人還要痛苦。
夜半,她還被關在獄中,卻面如止水,唇角凍得發白發紫。
她不知道若綺被關進了哪裡,只是覺得她的境況不會比自己好一些。她卻無力叫喊,被摘掉了面紗的自己是那麼的卑微,因為自己本就是該被處死的人。
“唉,你們看,這個女的被關到了天牢裡怎麼一點都不害怕啊。”一位獄卒坐著朝著羅剎皎的牢門方向看過去,一臉驚疑。
那眼神,就像是看著一隻被關進了籠子裡的白鹿一樣。
不知道到底是鹿還是馬。
羅剎皎聽得很清楚,倒是獨自在心裡腹誹道:“你以為本姑娘是第一次進天牢大獄麼?既然不是第一次進了,也不是沒有經歷過生死闊別,這次也不過是再進來一次罷了。想當年,自己進天牢的時候,還不知道你這個小獄卒在哪兒當差呢!”
就這麼想著,羅剎皎瞪了那幾個圍觀她的獄卒們,便抱著雙臂準備打一會兒瞌睡。
一陣腳步聲匆忙傳來,羅剎皎根本無心再睡眠。只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揚起了臉,卻入眼一個極盡距離的俊美的面孔。
一個熟悉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