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些過往的記憶。
直到,他被這場幻夢纏繞,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甚至都到了……分不清虛無與現實的地步。
“千黎姑娘,我現在只想知道,我們從前……是否相識?”
拓玄羽微微俯下身來,彷彿受著某種牽引一般,盯著少女那對茶色的瞳孔,字字輕緩:
“或者換而言之,我有個更加匪夷所思的猜想,我想知道,千黎姑娘,你從前……”
他愈發湊近她,氣息縈繞,咫尺之間,他們幾乎都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了。
“從前曾是我的妻子嗎?”
輕渺渺的一句話,卻叫施宣鈴瞳孔驟縮,差點握不住手中的竹笛了,而她細微的神情變化自然也逃不過拓玄羽如炬的目光,他再次抬起手來,竟徑直探向她臉上的面紗。
施宣鈴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上,想也未想地再次抓住了少年的手腕。
隔著那層面紗,依然是她仰頭,他垂眸,兩人久久對視間,她搖了搖頭,眸中帶著幾分懇求。
而拓玄羽卻沒有退卻之意,他呼吸甚至都急促起來:“給我一個答案,我不過想尋求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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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之事,並非都能得到一個清清楚楚的答案,我……”
施宣鈴還想繼續再說下去時,卻忽然想到曾經對阿越的承諾,她不想再騙他了,不願再編出各種拙劣的藉口來欺瞞於他了。
思及此,施宣鈴深吸口氣,索性坦然道:“我的確是將軍的一位故人。”
“你,那你究竟……”拓玄羽沒想到施宣鈴竟會直接承認了,他眸中那抹火光愈發灼熱起來,“那你究竟與我是何關係?我們是不是……曾一同生活在那處庭院裡?”
面對拓玄羽急切的追問,施宣鈴抿了抿唇,最終隔著面紗,只是發出了一聲嘆息:
“對不起,羽將軍,你想要的那個答案,恕千黎現在還不能如實交出,我不願欺騙將軍,只能與將軍約定,將軍想知道的一切,終有一日,千黎定會和盤托出,包括將軍所缺失的那段……前塵記憶。”
婉轉空靈的笛聲繼續在屋中響起,飄出窗外,飄到一望無際的海上,不知載著誰的一場幻夢,飛去了極遠極遠的地方。
皎月當空,山風獵獵,笛音縹緲響起,伴著樂坊的古琴與編鐘之聲,如仙樂降臨,令在場眾人沉醉其中。
恐怕四海諸國派來參加慶典儀式的使團誰都料不到,息月寒竟會將這場宮宴設在了山野之中,不,確切來說,是設在了赤奴部落的王室獵場裡。
這場慶典儀式實在太過“別開生面”,各國使團皆暗中道息月寒行事恣意不羈,癲狂得令人歎為觀止,可卻無一人敢不從他之令,一個個使團皆乖乖赴宴。
如今場中演奏的正是姑墨國隨使團前來的尚樂局一眾樂師,施宣鈴自然也在其間。
今夜尚樂局的樂師統一了裝束,施宣鈴也沒有再戴著面紗,而是散下了半邊長髮,再佩以髮飾來遮掩住臉上的胎記。
她混在樂師之中,低頭吹著竹笛,儘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息月寒坐在王座之上,聽著各國使團恭維的話語,收著那一份份價值不菲的“賀禮”,觥籌交錯間好不快意,自然也不會留意到她這個不起眼的小小樂師。
任誰也想不到,此刻這個小樂師心中,正醞釀著一場驚天動地的刺殺行動。
簡直如天意相助般,施宣鈴原本還計劃諸多,考慮該如何在宮中行動,卻沒想到息月寒這個瘋子竟將宮宴設在了山野之間,這不正給她施展神箭術法提供了最絕佳的機會麼——
“息月寒,此番是天要亡你,不,是你自尋死路,莫要怪我對你下手太狠!”
施宣鈴一邊吹著竹笛,一邊在心底迸發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