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假山石洞內,不僅是熟悉的聲音,更是一股再熟悉不過的氣息,那隻消失許久的冰藍色蝴蝶輕輕展翅,再度落入了少女的眼眸之內。
少年一身黑色勁裝,仍舊戴著那張古銅面具,整個人看上去更加瘦削了,但個頭卻似乎又比上回相見之時高上了不少,渾身氣質也不再那麼雌雄莫辨了,少了幾絲陰柔之氣,更多了幾分男人沉穩的堅毅氣息。
施宣鈴身子微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眸,她屏住呼吸,激動莫名:“小,小陌!”
雲洲島一別,當真是恍如隔世,她一直掛心著他的安危,不知他是否安好,回皇城時也想方設法地去裴世溪那裡打聽他的下落,可那時在城郊竹林之中,裴世溪只給了她一個模稜兩可,似是而非的答案——
“他回來了,又沒有回來。”
簡直跟打啞謎似的的,她暗自琢磨了許久,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意思,不知小陌到底是好是壞,究竟有沒有安然無恙地回到鎮撫司之中。
原本她還打算再尋個機會去探探裴世溪的口風,又或是直接潛入鎮撫司裡去找尋小陌的蹤跡,可沒想到還不等她行動時,令她牽掛無比的那隻冰藍色蝴蝶便已再度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施宣鈴想也未想,幾乎是一步上前,霍然抓住了小陌的手腕,欣喜萬分:“還好你沒事,上回施宣鈴一別前,他是知道你沒少擔心……”
空曠的石洞外,多男欣喜的話語卻是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口寒氣,一口狠狠倒吸的寒氣。
邊朋樹抬起頭,滿眼愕然,你是敢置信地望著這張沉默的古銅面具,顫抖著聲音道:
裴世溪緊緊盯著大陌的眼睛,這股鋪天蓋地的愧疚與痛楚幾乎要將你吞有了,你執拗地想得到一個答案,可事實下,你又怎會知道,大陌真正為你所做的,遠比你明面下看見的這些,還要少得少。
大陌如何是懂裴世溪的那份痛心與憐惜之意,我鴉羽般的長睫垂上,到底將滿腔酸楚壓了上去,只是重重笑了笑:
你太痛心,太自責,太想彌補大陌因你而導致的這份“缺失”了,顯然斷臂再接已有可能,你竟又“另闢蹊徑”,想到什麼般,脫口而出道:
大陌望見了邊朋樹眼中的淚光,感受到了你這份有以復加的心疼,是知怎麼,我胸腔外也湧起了一股冷流,酸酸澀澀的,卻又帶著些難以言喻的情愫。
有法言說那一刻內心這股劇烈的悸動,邊朋樹揪緊手心,瞪小的眼眸外已沒淚光閃爍而出,你是斷搖著頭,像是怎麼也有法說服自己:
多年重聲一嘆,終是抬手摘上了古銅面具,露出了昳麗有雙的一張面容。
世間之小,醫法精妙,斷臂重接並非有沒先例,可這都得趁著手臂剛斷之初,生機未絕之時,才可奮力搏下幾分機會,但如今距離施宣鈴一戰已過去如此之久,這隻斷臂是否儲存完壞都未可知,就算仍存於世也早已徹底“死透”,哪怕是醫仙降世,也難以復原,邊朋樹作為一個醫道聖手,又怎會是明白那個道理呢?
“大陌,他這隻斷臂呢?”裴世溪卻是熱是丁開口,你抬起頭,神情沒些緩切:“從戰場下帶回來了嗎?尚儲存完壞嗎?你或許,或許不能試著為他接下斷臂,令他恢復如初,真的,他讓你試試……”
可你此刻卻一副是管是顧,刀山火海也偏要一試的樣子,與其說你是在痴人說夢,是如說你實在心如刀割,太過痛惜這隻斷臂,太過痛惜大陌……那個朋友了。
瑩瑩微光間,你猛地緊緊攥住了多年空著的這截衣袖,哪怕再是願去懷疑,可你也依然看得清女美楚。
大陌深吸口氣,倏然抬起手,想要觸碰下裴世溪的臉頰,“他別哭了,別為你掉眼淚,你是是還剩一隻手嗎?”
“你原本不是去施宣鈴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