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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宣鈴心裡也頓時明白了什麼,她不去拆穿少年的逞強嘴硬,只用一雙手也緊緊將他回抱住,任由他在她懷中無聲無息地落淚。
她胸膛裡也湧起一陣酸楚,不知過了多久,懷中人才深吸口氣,喑啞著道:“宣鈴,謝謝你。”
他貼在她耳邊,喉頭嘶啞,一字一句道:“你不用變得很厲害,也不用無所不能,你只需是你,只需一直是我的小鈴鐺就可以了。”
“儘管那些血海深仇我仍不能忘卻,也永不會忘卻,可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所受的那些傷痛,也便沒有那麼……疼了。”
“我曾對你說過,我不信世間有永恆之事,世人皆會變,世事亦無常,可我不要你變,我想你一輩子都做我的小鈴鐺,好不好?”
“宣鈴,不管前路如何,只求你別離開我,永遠也不要……離開我。”
喑啞的字字句句迴盪在房中,施宣鈴感受著少年胸膛處傳來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強勁有力,與她緊緊相依,生死不棄。
她被他緊密的氣息包圍著,那樣灼熱,又那樣依賴著她。
她心中一軟,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又一次摸了摸他的腦袋,放柔了語氣道:“我不會離開的,世子,我會陪著你,一直都陪著你,陪在你這隻……小灰貓身邊。”
她看著他肩上那團繚繞的白霧,那隻垂著腦袋,黯然神傷的小灰貓在她的安撫下,終於漸漸平復了下來。
“小灰貓不哭了,真好。”
施宣鈴莞爾一笑,慢慢鬆開了越無咎,他們四目相對,她看著他仍有些泛紅的眼眶,忽然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輕輕道:
“我阿孃小時候帶我去山裡採藥,中途落下一場大雨,我們在一處山洞裡避雨,等到雨過天晴後,天邊就出現了一道虹光,我阿孃守在我身邊睡著了,只有我看見了長虹貫日的奇景,我不知痴痴盯著看了多久,直被那份美麗震撼得說不出話來,那是我一生都不能忘卻的美好之景……”
清風拂山崗,天霽花如煙,原來下過雨的長空,會這樣透亮絢麗。
“世子,你生命裡的那道長虹貫日,有朝一日,也一定會出現的。”
少女的聲音清靈動聽,修長白皙的雙手捧起了少年的臉,她長睫微顫,淺淺的茶色瞳孔注視著他的眼眸,對著他輕柔道: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世子,我陪你等雨停,陪你看長虹貫日,好不好?”
每個字都那樣輕,每個字卻都重重落在越無咎心間,他看著眼前靈秀清雋的少女,盯著她那雙嫣紅的唇,呼吸漸漸重了起來。
近在咫尺,攝人心魄。
“宣鈴,我想親你,這次來真的了……”
喑啞的話語還未說完,血氣翻湧的少年已經再也忍不住,一把扣住了施宣鈴的後腦勺,昏天暗地般就吻了上去。
他呼吸急促,將她壓在了床上,含住了她柔軟的雙唇,忘情地深入汲取。
這明明是他第一次吻一個姑娘,可卻無師自通般,他熱血翻湧間,長驅直入,喘息地要將她吞掉一般。
簾幔拉扯,他將她緊緊壓在身下,吻得愈發激烈,另一隻手甚至摸到了她纖細綿軟的腰間,想將她的腰帶扯開。
施宣鈴暈暈乎乎的,手腕上的鈴鐺晃個不停,熱血湧上頭頂,臉上又紅又燙,心頭狂跳不止,原來,原來世子之前對她說的“親”,竟是這個意思——
世間怎會有這樣奇妙的感覺,如飲醉了酒一般,令她整個人酥酥麻麻的,手腳都軟綿綿的,無力地搭在他背上,怎麼都使不上勁。
只是放在她腰間的那隻手不知為何,格外躁動。
“世子,你……你做什麼?”
她喘著氣,終於察覺到,他想要將她的腰帶解開,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