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剛問出這句話後,齊界明顯感覺到其他幾個人的動作都頓了頓。
“殺人。”
“嚯,殺了幾個呀?”王仁緊接著問。
“殺了三個,重傷兩個。”齊界眉毛一挑,黑沉沉的眸子看著王仁。
“……”王仁表情略微僵硬,“三個?那兄弟應該去住上面的單人間呀,怎麼就來擠八人間了呢?”
單人間,住的都是無期徒刑或者有暴力行為的危險罪犯。
“呵,”齊界笑了一聲,“老哥你犯了什麼罪?怎麼不去住單人間呢?”
“唉呀,我怎麼有資格呀?我就一個組織賣淫的,再過三個月就可以出獄了。”說著他的臉上抑制不住地露出了笑容。
組織賣淫?普通的組織賣淫罪能進高戒備監獄?
嗤笑一聲,齊界不再看他,環顧了一圈之後,問道:“對了,我睡哪?”
“老弟,裡面那兩個床位都是空的,你隨便挑一個。”
很好,空的兩個都在馬桶旁邊。
齊界雙手抱胸,看向王仁,“老哥你睡哪?”
王仁表情一僵,“嘿嘿,我睡門口的下床,一點都不好,又吵,別人還老來坐我床位,弄得髒兮兮的。”
挑了挑眉,齊界走到了門口左側的高低床旁,下面應該就是王仁的床位,而上面正側躺著一個人。
“兄弟,換個床位唄?”齊界說道。
可惜這人背對著齊界躺著,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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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弟,這床位都是獄警分的,你最好不要……”王仁不由勸道。
“換個床位,聽到沒?”齊界皺眉厲聲道。
床上的人動了動,他終於撐起了上半身,一雙小眼睛瞅了齊界一眼,又馬上轉了回去。
緊接著,他便慢騰騰地爬了起來,帶上枕頭被子,準備離開。
“床單床墊也帶走。”
他的動作一頓,接著把床單床墊也捲了起來,艱難地爬了下來。
然後低著頭一聲不吭地從齊介面前走了過去。
齊界沒有再管他,將新床單被褥拿了過來,就爬上去鋪床了。
這個床位位置很好,靠近門口,居高臨下,可以看清門口的走廊,還能看到天井底部的放風場。
“嘖嘖嘖,”王仁嘖嘖稱奇,“這張大力也太慫了,不過家暴殺妻的人能有多大膽,在外慫了一批,回家倒稱大王了。”
麻利鋪好床後,齊界從上鋪下來,一屁股坐在了王仁的床鋪上。
“王老哥,給我介紹介紹大家唄。”
王仁還是一張老好人的笑臉,他也坐了下來,小聲介紹。
“剛剛那個是張大力,多次家暴老婆和孩子,結果有一次差點把四歲女兒打死了,她妻子就跑上來拼命,他一用力,就把人給摔在茶几上撞死了。”
“嘖嘖嘖,聽說他老婆也挺猛,打鬥時還一水果刀插在他幾兒上,最後醫生只能整個切了。”
“嘿,結果判了十五年。”
張大力此時已經躺在床上了,依舊背對著外面側躺著。
齊界的目光在牢房裡觀察了一圈。
正對面的上床上平躺著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他的臉色蠟黃面板乾枯,雖然閉著眼睛,但是齊界能夠根據他的呼吸頻率看出來他並未睡著,反而在聚精會神地偷聽著他們的對話。
下床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囚服露出的位置遍佈著紋身,脖子上露出了一小半猙獰的佛面。此時此刻,他正盤坐在床上閉目養神,手裡還盤著一串佛珠。
齊界他們旁邊的下床上半躺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面色白淨,手裡捧著一本書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封面上寫著《烏合之眾》,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