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
「瞧瞧你,這麼不小心,磕了塊青紫,這麼大人了,還不讓人省心。」皇后看著安沅膝蓋上的傷,嘮叨著。
方才一時情急,安沅突然跪在地上,也沒顧自己膝蓋,因著夏天到了,瑤華宮的地毯都撤了,『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疼痛可想而知。
安沅自小就是嬌養著的,在褚家的時候,安沅是頭胎,受盡了寵愛,後面是公主了,也輪不到安沅來受累。
到了大理就更是了,隋昭城寵的安沅比皇上皇后還過分,真真就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嬌嬌嫩嫩的面板,如今磕到這樣刺目的青紫,隋昭城心都被揪起來了,可皇后在,自己也不好搶了皇后的事情做,只能在一旁皺著眉。
「沒事,不疼。」安沅隨意的把衣裙放下遮住,她知道母后和阿城瞧了都會心疼的,只是自己並不在意。
「娘娘,陳太醫到了。」霜竹從外邊進來,帶著一個白鬍子老頭。
陳太醫是太醫院院正,一大把年紀了,今日剛好輪值,本也不用他親自來,只是聽說安沅公主來了,因為安沅公主的事跡,雖是男子,卻對安沅公主極為敬佩,主動說要來瑤華宮替公主瞧瞧。
「快請,安沅,撩起衣裙給陳太醫看看。」皇后一邊說著一邊準備去掀安沅的裙子。
「岳母,小婿來吧。」隋昭城接過皇后的話,自己蹲下來,小心的撩起裙擺,看見青青紫紫的,眉頭皺成了『川』字。
安沅已經嫁人,夫婿也在,陳太醫又這個年紀了,沒什麼好避諱的,讓安沅的雙膝暴露在空氣中。
「阿城,不疼的。」安沅公主伸手去撫平隋昭城的皺紋。
隋昭城沒再說什麼,讓開位置給陳太醫看看。
陳太醫行禮後,小心翼翼的瞧了一下,才放心下來,不過是磕著了一點,小事兒。
「無大礙,並未傷著骨頭,抹了藥酒兩日便好。」陳太醫從藥箱裡拿出一瓶紅色的藥酒,本想遞給霜竹,沒想到隋昭城比霜竹更快一步接過。
褚煜和皇后看著隋昭城盡心盡力的樣子,也算是打消了許多顧慮,看著這樣子,是真的對安沅極好的。
皇后在這個位置這麼多年了,看人的眼神還是不會錯的,假的就是假的,想裝也裝不像。
陳太醫事情完了,霜竹送出去又返回,有點疑惑的問道,「娘娘,郡主未曾來嗎?」
「沒看見這丫頭呀,她是不知道安沅回來了吧?不然早也該來了。」
「奴婢方才去請陳太醫的時候在外面遇見郡主了,奴婢和郡主說了的,不該不知道呀。」
「算了,這小丫頭,不知道又在搞什麼,隨她去吧,反正安楚宮離安沅宮不遠,軟軟待會兒肯定會去的。」皇后也不知道軟軟打的什麼算盤,無奈的說道。
「對了,卿卿,待會兒你就和阿城住安沅宮,安沅宮一直都乾乾淨淨的,每日都有人打掃的。」
雖然皇后一直以為和安沅再也沒機會見了,卻還是每日都吩咐人打掃乾淨,好似安沅隨時都會回來的。
安沅瞧了一眼隋昭城,隋昭城笑著點頭,安沅才笑道,「好啊,兒臣覺得外邊的飯菜一點都不好吃。」
「好好好……晚上讓秋蘭給你準備晚膳,以前你最喜歡秋蘭的手藝了。」
「太好了。」安沅想起什麼又道,「軟軟在宮裡嗎?」安沅一直以為軟軟是在國公府吶。
「在啊,你林姨母讓軟軟進宮來學學規矩,你回來了,就有人陪著她玩了,她肯定很高興。」
「那兒臣現在去安楚宮看看她吧?」安沅起身,準備去安楚宮看看軟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