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聲道:「這是什麼汙言穢語!你要替李二遮掩什麼?」
公孫皓神色平靜,開口道:「大將軍,那李雲奸詐,這明顯是他要亂大將軍之心的詭計,大將軍千萬莫要上當。」
說到這裡,公孫皓頓了頓,開口道:「大將軍,江東軍封鎖了壽州的北邊,現在東邊有孟青所部,西邊有鳳陽駐軍阻攔,現在那李雲又帶兵過來,燒燬我大軍糧倉,他是什麼心思,已經一目瞭然。」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當初,那裴璜油嘴滑舌,說是什麼多方共討李逆,如今戰事進行了近兩個月,裴璜所說的多方,只剩下了我們平盧軍一方。」
「荊襄打成這個樣子,李雲隨時有餘力從荊襄抽出兵力。」
公孫皓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大將軍,早做決斷罷!這個時候,調兵往東,與楚州的軍隊匯合,然後尋機…返回淮北。」
「再糾纏下去,時間拖的越久,對大將軍越不利。」
周大將軍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這一條淮水,不僅僅是淮南淮北之間的天然界限,同時也是一道阻礙,我們從北邊渡河南下不容易,被江東兵阻截,損傷不小。」
「難道撤回去,他們就不會橫加阻截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公孫皓微微低頭,開口道:「大將軍,咱們受了朝廷的騙了,這個虧,不管能不能吃,都要硬著頭皮吃下去。」
「朝廷,朝廷。」
聽到朝廷這兩個字,周大將軍也氣的咬牙切齒,他握緊拳頭,怒聲道:「朝廷,簡直已經全不可信了,這一次我周某人吃了這麼大的虧,有一多半,就是吃在朝廷的頭上。」
「看看從今往後,還有哪一個節度使,願意理會朝廷!」
說完這句話,周大將軍再一次抬頭,看向火光沖天的糧倉,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搖頭嘆息:「後悔也無用了。」
過河的時候,平盧軍就傷亡了數千人,圍攻楚州,更是傷亡過萬,到現在,哪怕是在霍邱固始一線,跟江東兵打遭遇戰硬碰硬,平盧軍也沒有能佔到什麼便宜。
也就是說,到目前為止,平盧軍在江北的損失,已經達到了兩萬人!
而且這兩萬人,至少有一半以上不是新兵。
這種損傷,哪怕是范陽,朔方這種老牌軍鎮,也是接受不了的,這對於平盧軍來說,已經不是傷筋動骨那麼簡單了,而是斷胳膊斷腿了!
吃了這麼大的虧,如果能獲得一些回報,比如說吃下江東幾個州郡,那勉強還能回回血,現在…
不僅不能回血,哪怕就這麼灰溜溜的撤回淮北,可能還要被李雲追在屁股後面狠狠咬上一口。
這口氣,如何能咽得下?
但是,咽不下去又能怎麼辦呢?
周大將軍沉默了許久,然後低頭看了看李雲給他留的這塊牌子,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向公孫皓,長嘆了一口氣:「公孫,說說你的具體看法罷。」
公孫皓深深低頭道:「是,大將軍。」
「大將軍,西邊北邊,江東兵的人很多,而且可能會越來越多,想要往這兩個方向,都不太可能了,那麼就只能回頭。」
「回楚州去,跟大股軍隊匯合。」
說到這裡,公孫皓停頓了一下,他看了看周緒,低聲道:「大將軍,勝敗乃兵家常事,古往今來,出師不利又撤回本部的戰例,比比皆是,大將軍莫要放在心上。」
「這個時候,只要能把大部分主力帶回去,對於青州來說,就算是還能接受。」
他又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這一戰之後,朝廷失信,再難聯絡地方勢力結盟,從今往後,那李雲的江東國,就算是徹底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