務要忙,正好藉此脫身,這位王爺就交給使君接待了。」
杜謙看了看他,又扭頭看了看還在房間裡的武元佑,壓低了聲音道:「你去就是,有什麼事情,我讓來安去找伱。」
李雲想了想,開口道:「欽差到了,城裡不能有動亂,我安排兩個旅隊進城來,交給使君調遣。」
杜謙點了點頭,跟李雲分別之後,才回到房間裡,只見這位楚王殿下,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正夾菜吃飯,吃的不亦樂乎。
杜謙一怔,然後走到他旁邊坐下,無奈苦笑:「殿下原來並沒有疲累。」
「一路在馬車裡睡了一路,能疲累到哪裡去?」
武元佑扭頭看了看杜謙,笑著說道:「只是不太願意跟這些江南人說話,嘰裡呱啦的,聽不清楚。」
「還是咱們京城口音好聽。」
他吃了幾口飯之後,扭頭看了看杜謙,開口道:「受益兄,你素來聰明,應該瞧得出來,我是被大兄給攆出京城的,硬生生的塞給了我一個到江南巡鹽的差事。」
武元佑搖頭晃腦的說道:「我從小在京城,沒有怎麼辦過差事,而且現在…」
他輕哼了一聲:「那姓鄭的不太配合我,我拿他也沒有辦法,這一趟巡鹽和巡視地方,我就只能靠受益兄你了!」
他放下筷子,正色起來:「這個差事辦完,我能全須全尾回到京城,等受益兄你也回去,我請受益兄去明月樓,喝他個三天三夜!」
明月樓,聽起來很正經,但是是京城裡一個十分不正經的地方。
即便是杜謙,聽到明月樓這三個字,也忍不住目光微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看向武元佑,笑著說道:「王爺想讓下官怎麼幫你?」
「還能怎麼幫?」
楚王殿下用調羹喝了口湯,理所當然的說道:「自然是把你的越州兵派給我了,臨來之前我都打聽了,現在整個江南,就你們越州的這支兵最能打。」
「你把你們越州兵,嗯…」
「派九百個給我。」
這位楚王殿下看向杜謙,握拳道:「本王帶著這九百越州兵,好好巡一巡江南諸州郡!」
杜謙一口酒差點噴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看向武元佑,苦笑道:「殿下覺得,我能調得動越州兵嗎?」
「不需要你調得動。」
楚王殿下笑著說道:「我是欽差,我給你下手令,你配合配合我就行了。」
聽到這裡,杜謙才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武元佑。
從他這句話,就能夠聽得出來,這位楚王殿下並不蠢,他很清楚,現在朝廷的威嚴不再,不像從前那樣,欽差到了地方上,就是皇權加身,可以接管地方一切權力。
而現在,單憑朝廷給予的權力,是沒有辦法調動地方的。
必須要地方官配合才行。
因此,他找到了杜謙,他的京城同鄉。
不過這位楚王殿下,有一點沒有想到,那就是越州的主官雖然的確是杜謙,但是真正的話事人,卻並不是這位杜刺史。
杜謙神色古怪,過了片刻才恢復了正常,他伸手給武元佑添滿了酒,開口道:「殿下,如果能幫得上忙,下官自當從命,但是殿下可能不知道,下官現在,不一定能調得動越州軍。」
武元佑聞言,露出疑惑的表情,他認真看了看杜謙,上下打量了一番,確定杜謙不像是搪塞之言後,才開口道:「那越州軍?」
「我到越州之前,越州是蘇大將軍麾下的一個都尉營接管的,也就是殿下先前看到的李司馬,越州兵的前身,就是這個都尉營。」
他看著武元佑,微微搖頭道:「我到越州的時候,這支越州兵便已經成型,我也調不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