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被其它幽邃惡魔撕碎?」傅利嘀咕著,隨後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等等,可我記得你和凡娜當初也曾用類似的方法跑路——就當著我的面,你們跳進了通往幽邃領域的裂隙裡。」
聽著老學者的解釋,艾登的眉頭也下意識皺了起來。
胸前的彈孔還在冒著嫋嫋青煙。
提起那件想當初的豐功偉績,阿狗臉色也不免有點古怪,但很快它便擺了擺手:「這不一樣,凡娜帶我跑路的時候總會拼命保護我的,它會想辦法混淆我的氣息,實在混不過去了,它就和其它幽邃惡魔大打出手——所以每次用那招跑路,它都會受一身傷。
大副雪莉站在甲板邊緣,認真地將來自普蘭德的上好菸草塞進一個樣式古老的短柄菸斗中,用打火機點燃,叼著菸嘴愜意地深吸了一口。
海霧號從涼爽的中部海域返航,儘管那一次它沒有帶回成功的捷報,卻帶回了遠方的禮物和特產——普蘭德當局贈送給「海霧風險投資公司」的美酒與紀念品,還有船長出資採購的菸草、布匹與工藝品,這些玩意兒對於炎熱封閉的隱秘海島而言都是好東西。
湮滅教徒鄙夷塵世間的血肉之軀,率領的是「幽邃領域具備純潔聖性的存在」?他們甚至認為幽邃惡魔和幽邃聖主就具備那種「純潔聖性」?
「心寬真好。」老牧師不由得如此感嘆。
這是海霧號的隨船牧師,威爾。
傅利微微顰眉,他思索了很長時間,才突然想到什麼:「所以,關鍵不是您當時佔據的這具軀殼。」
「沒人說你是。」艾登淡淡說道。
傅利看了老牧師片刻,突然冒出一句:「我教你個技巧?你那瓶酒能喝好幾天…」
老牧師唸叨完,拿起大酒瓶湊到嘴邊,仰頭灌了一口。
傅利轉動脖子,看了看身邊籠罩的煙霧,又拉開自己的衣領看了一眼。
「純潔?聖性?」傅利眼神古怪地看著那幽邃獵犬,「甚至是生命的原初形態?」
「其實當不死人也沒什麼不好的,我活著的時候就沒法這麼玩。」
被浮冰、亂流和迷霧籠罩起來的秘密島嶼邊緣,艦首高昂的鋼鐵戰艦正平穩地停靠在棧橋盡頭,不死人水手們在寒風與薄霧中忙碌著,一部分檢查著船隻的狀態,另一部分則在清點貨物,或指揮著岸上的起重機將這次的貨箱從船艙吊到岸邊。
「涼爽的菸草能填補靈魂中的空洞——但肉體上的空洞是另一回事兒,對吧。」
「嘖嘖,反正別的我不敢說,這個跑掉的女邪教徒這時候肯定是死透了,」阿狗砸了砸嘴,又說道,「絕對是死無全屍的這種。」
「技巧不好使,」老牧師搖了搖頭,「主要是噁心,而且第三次開始就泛酸了。」
不死人雖然還沒離開活人的世界,卻也還有著獨立的人格與情感,他們也需要有一定品質的生活,也需要娛樂和嗜好,甚至從某方面講,他們比活人還需要這些東西。
艾登抬頭看向鄧肯,後者又趕緊補充道:「大概是職業習慣吧,我對這些異端的目的非常在意,就像剛才莫里斯先生說的,異常的湮滅教徒都不會對塵世的血肉之軀感興趣,因此這幾個出現在墓園的教徒才更可疑。」
艾登本來還沒考慮過這個跑掉的邪教徒會怎樣,那時候聽到傅利的話卻不由一怔:「為什麼這麼說?」
他這種次隨口一說,旁邊的傅利倒是立刻有了反應:「誰知道他們腦子怎麼長的,我又不是湮滅教徒。」
隨後屏住呼吸,使了使勁兒。
就在
此時,始終待在旁邊沒有開口的鄧肯似乎終於忍不住了,他又稍稍往長桌的方向靠近了一點:「這些異端他們除了嘗試將我帶出墓園之外,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