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也有一些感觸,師尊所說我的美名,若是那夥眾獸山的修士的同黨、又或是那延豐的親友,他們恐不會這樣認為,還說不定會怎樣編排、令弟子惡名加身。
師尊如今的做法。是替弟子免除了後患。但是世上做同樣事情的人,恐不能都像我這般有您這樣一位師尊!那清名受汙之時又該如何自處?比如英竹嶺未嘗不可向世人宣揚——我是為爭奪財色而殺延豐。”
劍煞很滿意的點頭道:“你這倒不是想的多,而是看的透。那麼師尊想問,你自己要怎麼辦呢?……若有這般情況。你殺還是不殺?”
虎娃:“弟子當然照殺不誤!是為求名之實、守義之舉。行善義應得美名,因為世人願見善義之舉,亦是我所願見。可有時行善義卻未必能得美名,那便去彼求此、能受其詬。……所以弟子所求。首先是做那樣的事情。”
美名非我所拒,但以實為先;汙名是我所惡,卻非我所憂。天地滋養萬物。造化自熱如此。行遊天地中,弟子所悟是利而不害、弟子所修是為而不爭。其實若得世間大道,則萬事萬物莫能與之爭。”
劍煞將座下的木頭墩子挪了挪,湊到近處拍著虎娃的肩膀道:“好孩子,了不得啊!為師本想指點你幾句,沒想到你卻與為師問論了一番。世間很多高士,財色之事倒還好說,但就是這種事情很難看透,你這小小年紀,倒是能看得明白。”
虎娃又苦笑道:“其實吧,當初若非倉頡前輩恰好露面、而我手中又有星煞前輩的信物,我如今恐怕早已留惡名於相室國了。戲辱君女、當眾行兇之罪是跑不掉的。畢竟並非所有人都是當場見證者,不知實情如何。”
劍煞:“你沒去孟盈丘摘摘取不死神藥,我如今已明白緣由。對於修士而言那麼珍貴的東西,你不動心便是不動心,實在難得。可你身上怎會有赤望丘星煞的信物,為師仍然很奇怪。”
雖然劍煞已經打聽了虎娃在巴原各地的“事蹟”,但虎娃遭遇星煞是私密之事,他人並不知情,只有問徒弟本人了,否則還真有點不放心。虎娃則將自己追殺燕凌竹、遭遇星煞的經過,以及星煞為何要給他這塊信物的情由,都詳細介紹了一番。
劍煞聽完之後呵呵笑了,越笑越開心,又手捻鬍鬚道:“星煞是恰好路過,應該還有急事要辦,所以留下信物就匆匆走了。他分明是看中你了,想讓你去赤望丘拜他為師,可惜他雖有眼光與你卻無緣法,你最終還是來到了武夫丘、拜在了老夫的門下!……徒兒啊,除了尊長讓你承諾不說的事情,你還有什麼沒告訴為師的?”
虎娃端正身姿道:“弟子還有一件大事,正要稟明師尊。您既已清楚我便是在巴室國為後廩調治身體的彭鏗氏,其實我來到武夫丘,也是受後廩所託為公子少務傳訊。巴室國公子少務化名小俊,已在武夫丘上學藝三年有餘……”
聽著聽著,劍煞不由自主就站了起來,長出一口氣道:“真是難為這位國君,也難為這位公子了!小俊身為三境修士,卻留在武夫丘上為雜役弟子,我當時就覺得很納悶。他用了三年時間都上不了主峰,你來了之後他便成功了,想必也是得到了你的指點。
他登上主峰之後,我更覺此人不同尋常,主峰上的三十六面石刻傳承,他最感興趣的東西明顯與其他弟子不同。或者直接地說,他最感興趣的應是整座巴原,如今得知了他的身份,這一切倒是很好解釋了。
我也不得不佩服後廩父子啊,已經三年多了,我身為宗主竟不知,巴室國將來的新君,如今就是武夫丘弟子!”
虎娃:“這並非是師尊的眼力問題,你早已看出小俊師兄與眾不同了,只是沒有想到他竟會是那樣的身份。就像我在集市上遇到您老人家,也不會想到您就是劍煞先生!”
劍煞:“你說的也有道理,回去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