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秀媚。她站在花叢中,彷彿那花叢的氣息便是她的氣息。
但她無疑是個普通人,虎娃從她的生機律動中沒有感受到任何神氣法力,當然不像有絲毫修為在身的樣子。而姑娘又好奇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虎娃答道:“我叫虎娃,你呢?”
這是實話,但這個名字也實在太普通了,尤其是在這一帶,沒人會將他與那位名震巴原的彭鏗氏小先生聯絡在一起。虎娃剛才說的其實也都是實話,沒有刻意杜撰什麼。只是省略了很多過程,他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只想以平凡的面目與這位姑娘說話。
假如虎娃沒有彭鏗氏大人的身份、不施展神通法術,這就是他的本來面目。一個陌生的男子從山林中鑽出來,姑娘顯得鎮定而平靜,反倒是虎娃很緊張。這種感覺不太好形容,他站在她面前,就是那個平凡的少年,卻很願意與她接近。
也許是因為這花叢的氣息吧,虎娃正是追尋著風中的氣息而來、所遇見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姑娘答道:“這裡的人都叫我阿源。”
這時山坡下傳來腳步聲。有一位長者帶著幾名漢子跑過來遠遠地喊道:“阿源,你在和誰說話呢,他是什麼人?”
虎娃和阿源姑娘說話時,山腳下田間勞作的村民們也看見了,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在這裡,他們也覺得很奇怪,趕緊過來詢問。虎娃轉身又行了一禮,客客氣氣地將方才解釋的話又說了一遍。他一個人突然從山林裡鑽出來,也怕當地的村民誤會。
其實他的擔心是多餘的。根本沒人會誤會他是山賊,他看上去也完全不像。殺人越貨的山賊哪會像他這樣謙遜有禮、說話時的笑容無形中就讓人感覺很親近,更不會獨自一人跑到村寨中,而且沒有攜帶任何武器。
那位長者名叫子凡。就是這個村寨的族長,當地人都叫他凡伯。翠真村是屬於白額氏族中宜郎氏一支的村落,凡伯當然不是白額氏或宜郎氏的族長,只是這個村寨的首領。他聽完之後又問道:“聽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吧?”
虎娃長嘆道:“是的,我不是宜郎城人。也不是樊室國人,家鄉在遙遠的相室國。來到這裡,是在巴原上的那場國戰後。”
凡伯也嘆了一口氣:“原來你也是因為戰亂才流落於此的,託身於商隊,卻又遇到了山賊。……你已經在山林裡走了很多天了吧?好不容易走出山野來到我們翠真村,今天就在村寨裡休息、好好吃頓飯再做打算。”
樊室國多有山賊出沒,但這也是相對於巴原上其他四國而言,這裡絕大多數地方的村寨生活仍是平靜的,民風也很淳樸。翠真村的地理位置很偏僻,就在山野邊緣,且遠離城廓間的大道,平常幾乎沒有什麼外來的客人到訪,像虎娃這種人,好幾年都遇不到一位。
凡伯顯然是把虎娃當作一位好不容易找到村寨求助的落難者,很自然地提供了幫助。兩年前的那場國戰,巴原五國中只有樊室國沒有捲入,但也受到了影響。
當少務大軍從金沙城殺入相室國時,沿途攻破了白駒城、古雄城與飛虹城。這三座城廓恰好地處相室國與樊室國的邊境,少務首先從這裡進軍,也是要搶在第一時間切斷相室國與樊室國之間的聯絡。
少務攻佔城廓之後,並沒有引起當地太大的動盪,但也不可能一點影響都沒有,這畢竟是一場國戰。而在大軍殺來之前,當地民眾更是難免人心惶惶。當時就有很多人為了躲避戰禍,從相室國逃到了樊室國。
樊室國並沒有阻止逃難者湧入境內,不僅因為這些人都攜帶了大量的財貨,也因為他們本身就是重要的戰略資源。就算巴原上最繁華富庶的地區,在這個年代相對而言仍是地廣人稀,更多的人口,便代表著更強盛的國力與生產資源。
樊室國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