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緊隨商隊,唯恐走慢了被落下。而虎娃背的包裹有些大、看上去也很沉,走著走著好像是累了,步履越來越緩慢沉重,落到了隊伍的最後面。近百里的山路,一天當然走不出去,天色擦黑時就要尋找合適的地方宿營。大家身上也都帶了乾糧。
在山中走了整整一天,宿營時虎娃取出衣物鋪在地上,枕著包袱很快就睡著了,連晚飯都沒吃。
第二天一大早。商隊吃完早飯便匆匆再度出發了,虎娃是被好心人拍醒的,要不然他還會繼續睡覺。虎娃趕緊收拾後包裹快步追上了商隊,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又獨自回來了,露出很焦急的神情,在昨夜睡覺的樹下轉來轉去。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時間不大,虎娃又面露喜色,彎腰揀起了兩塊東西,還特意走到道路中央在陽光下照了照,赫然竟是兩塊金子。那金色的反光有些刺眼,就算在很遠的地方都能看見。假如真有人暗中窺探,定會驚訝這少年怎會隨身攜帶如此貴重的財貨,卻跟隨商隊步行、還不小心落單了?
假如給商隊老闆一些錢,也可以坐在商隊的馬車上很舒服地穿過山野。也許他是為了財不外露,揹著個不起眼的包袱步行跟隨,恐怕誰都不會想到他身上會有黃金。顯然是在匆匆收拾包裹趕路時,他不小心將黃金遺落,走出一段路之後才發現了,於是趕緊回來尋找。
虎娃找回了金子,立刻揹著包裹快步趕路,他要追上那已經繞過一座山丘遠去的商隊。就在這時,他聽見了一片粗重的呼吸聲,聲音傳出的地方很遠,若不是擁有超常敏銳的知覺,就算一般的高手也聽不見。
虎娃快步走出了一段路,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前方已經被人攔住了。來者是十餘名大漢,大多衣裳髒兮兮的、頭髮鬍子也亂糟糟的,手握兵器神情兇惡,也有人在笑,笑德是那麼得意也不懷好意,看向虎娃的眼神就像看著一隻等待宰剝的肥羊。
虎娃暗歎一聲,心中甚至有幾分感慨——行遍巴原五國,終於見到了真正的山賊!
而在那些山賊看來,虎娃的樣子應該是完全被嚇傻了,因為他既沒有害怕的神情也沒有渾身發抖,更沒有跪地求饒,只是直愣愣地問道:“你們是誰?”
沒有人回答他,虎娃腦後突然蕩起一股惡風。前面出現的那些人只是攔路,而後面也有人竄了出來,將他包抄堵截在這條山路上。虎娃的話剛剛問出口,後面就有一條大漢揮起一把砍刀,從上斜著往下砍向他的脖子,連一聲招呼都沒打。
虎娃不用回頭也感應得很清楚,揮刀的漢子是個身手還不錯的普通人,那把刀就是人們用來伐木的砍刀。刀刃曾崩出過很多個缺口,又被一次一次被重新磨德鋒利,刀身上蒙了一層深褐的顏色,那是一次次洗去血跡之後殘留的沁痕沉積,已滲入了紋理之中。
如倉頡先生所說,天地間萬事萬物都有其紋理,這把刀也有,它殺人不少。在那些山賊所持的兵器上,虎娃都能感應到同樣的氣息,這讓虎娃想起了前天剛剛見過的那些玄衣鐵衛。
山賊與鐵衛,氣息有相似的地方,但也有明顯的不同。虎娃在這些人的身上,感受到的主要是心狠手辣、嗜血兇殘、熾欲迷心。
那揮刀的漢子從後面竄出來突下殺手,臉上還帶著殘忍而得意的笑。可是他的刀明明從虎娃的脖子上劃過,卻沒有受到任何阻礙,只是斬過了一個虛幻的身影。
這不是幻覺,只是視覺中的殘影。虎娃已經動了,動作快得令人看不清,砍刀還沒有劈落時,他就衝進了前方的那夥山賊之中。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虎娃就好像不見了,然後有兩個人就飛了出去。
虎娃在前衝的同時,用左右肩膀順勢將那兩人撞飛,勁力用得非常巧,沒有將他們撞得筋斷骨折,但飛出去的時候人便已經暈了過去。這兩人比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