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念，做了一番自我介紹，重點當然是他與虎娃的關係。在虎娃所講的“故事”中也提到過裡，小九一見面就認出來了。

裡笑呵呵地擺手道：“不敢當，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尊號，我的修為可比道友你差遠了，修煉了這麼多年，卻遲遲未能突破化境。”

裡修行的年頭相比世間很多妖修並不算長，如今的修為更不算低了，但看要跟誰比，在虎娃眾門人弟子中，算是精進很慢的一位了。想當初他是四境水妖時，青牛還是一頭沒有開啟靈智的普通耕牛呢，而如今青牛早已是九境地仙，他卻尚未突破化境。

好在這小妖性子豁達，平日總愛開玩笑，與嘰咕簡直是虎娃門下的一對活寶，說出這番話時居然還能笑出來，也不知是自嘲還是自謙。

伯益亦上前見禮，又問道：“裡道友是否正在歷劫，卻遲遲未能成功，因此虎君才指引你回到此地？”

方才裡從水中躍出來時，曾短暫地顯露原身，普通人雖看不出什麼問題，卻逃不過伯益的眼睛。那條碩大的鯉魚身上金光黯淡斑駁，有些鱗片碎裂剝落，新的鱗片尚未長成。

裡嘆了口氣道：“你們看出來了呀？其實我歷劫好幾年了，總是無法脫胎換骨成功，待在崑崙仙境裡挺難受的！就算師尊不提醒我，我也想回到水了，待在這個地方感覺便好受了不少，畢竟是我水之神的道場嘛。”

修行中的很多劫數是一段過程，尤其是突破化境前的脫胎換骨，修士往往會受其困擾多年。比如太乙當年修行有偏，受原身枯槁之困近百年，假如不是有幸遇到虎娃，再過數百年恐也難以脫困，最終說不定就會壽盡殞落。

裡經歷脫胎換骨已有好幾年了，卻遲遲未能歷劫成功。服常果可助人脫胎換骨，虎娃也能給這位弟子尋得，但有了服常果也未必一定能成功。裡是水之神，當回到水求機緣，這不僅是師尊虎娃的建議，也是其師兄太乙的提醒。

小九看著裡，若有所思道：“裡道友，你就是水之神嗎？”

裡挺胸道：“這話問的，當然就是啊！當初句芒仙童還說過，我已成為真正的水之神！”

小九想了想又說道：“既如此，我或可助你一臂之力，不僅能讓這條水成為你真正的道場，也能助你脫胎換骨成功。”伴隨著話音，他還發出了一道神念。

裡微微一怔，等回過神來便下拜道：“多謝道友！”

小九沒再說什麼，只是擺手道：“請道友且歸水。”

裡又化為一條金鯉躍入水，於清波間消失不見。青牛和伯益皆很好奇地看著小九，而小九縱身飛上了雲端，伸指為筆，凌空寫下了一道無形的神符。看他此時的樣子，頗有倉頡先生當年的神采。小九又祭出人皇印向著虛空一罩，那無形的神符竟化為一道火光投入水之中。

是日，水兩岸的民眾只見一道火光從天而降，水中隨即蕩起了金波。金光如蛟時隱時現，帶起浪湧翻滾，卻不衝向兩岸，只向著下游的黃河而去。水之神又顯靈了！凡見到這一幕的民眾，皆停下手中的事情，朝著水方向跪拜……

小九從雲端飄落，伯益目瞪口呆道：“隨玉道友，您方才究竟做了什麼？”

小九答道：“持人皇印，封他為水之神！”

伯益：“您是怎麼做到的？”

小九：“就是這麼做到的。”

兩人的話中都帶著神念，重點是小九向伯益解釋，在裡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因為“封神”之舉，自從顓頊帝之後，尤其是到了如今，幾乎已成為專屬帝君的權柄。比如天子重華就曾下令冊封伯羿、宗鹽為鎮厭之神，河泛之地立神祠多座、令民眾祭拜之。

但最早原始部族中的自然神崇拜，卻是自發的、廣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