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眼下沇城多事,你明日就隨我去城廓,族中先籌備如何迎接天子冊封使者之事。”
眾人仔細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侯岡可沒有招惹涼濟能,是涼濟能受侯樂昌的指使去刺殺侯岡,還想暗中將其劫走。侯岡不追究與之有關的其他人已算客氣,斷不必因此畏懼什麼,涼濟能之死,責任只在他自己。
侯師基等人倒不怎麼怕濟丘氏部族,但也不想導致無謂的部族衝突,可他們對涼花川這派宗門還是很忌憚的,念及涼濟能之死心有怯意,便想著派人上門解釋清楚,避免由此引來涼花川的遷怒。侯岡卻不是這個態度,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去主動理會。
侯岡年紀輕輕,只是因君首身份而擁有族中權威。假如他歸鄉一切順利,眾族人雖然不會反對他,但未必會真正的尊重與擁護他。但是經過這樣的波折,侯岡的手段顯露無疑,而且將諸般事務處置得也非常穩妥,眾族人無形中已對他心悅誠服、甚至充滿敬畏。
侯岡次日便離開了祖地,帶著侯師基前往沇城,將祖地中的族內事務又託付給侯賢,並向這位老人家道一聲辛苦。侯賢則感嘆道:“族中其實無事,有事只是自找,若眾人安居自處,哪有什麼辛苦?”
這倒是實話,在那個年代,除了祭祀祖先、接受天子徵召等要務,其實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君首平日也就負責解決一些部族糾紛。而這種糾紛裁定,眾長者協商便能處理了,在自己家裡瞎折騰的,往往都是另有私心。這也是侯岡為何能夠離開十幾年的原因。
比如伯羿大人,其實也是大部族的君首、天子冊封的伯君,他也經常不在部族祖地中,前段時間還跟隨帝子丹朱去了九黎之地,而族中同樣相安無事。
趕回沇城的路上,侯岡與虎娃、太乙、嘰咕同車而行。太乙一直很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虎娃問道:“你還在想那涼濟能之事嗎?”
太乙點頭道:“是的,那涼濟能並非窮兇極惡之輩。他二十年前出師離山也曾勇鬥河中水怪,、為民間斬妖除害,卻不敵身受重傷,這才受了侯樂昌救命之恩。為報救命之恩、亦守當年承諾,今日才會為侯樂昌出手。我本沒打算殺他,其人卻不得已自盡。方才在想,若是我陷入此等境地,恩義難全,又當如何自處?”
虎娃:“你莫不如說得更具體些,假如我是侯樂昌、而你是涼濟能,我讓你做那等事,你又當如何?”
太乙:“正想向師尊請教。”
虎娃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右問侯岡道:“你曾主持巴國學宮,若是學宮弟子有此問,你又會如何做答?”
侯岡苦笑道:“其實很簡單,持道以正爾。若欲報恩,就不應該害了恩人。那涼濟能為了侯樂昌不惜身死,也應知怎樣效死。他應阻止侯樂昌的圖謀,而不是我阻止我進入沇城。
我若真是無能之輩,歸族後不能服眾,今後有的是辦法取我而代之。但這種事情恰恰不能像今日這樣做,豈可為報恩而助恩人犯下死罪?
我若並非無能之輩,侯樂昌相爭不了,涼濟能便應勸其看清形勢、熄去心中邪焰,謹慎從事或可保住城主之位,至少也能安享天年。
至於涼濟能不想直接殺我,反而想將我擄去拜師,自以為是萬全之計,殊不知已隨侯樂昌墮入邪道,只能說是自作聰明瞭。”
小妖嘰咕連連點頭道:“侯岡大人說的太對了!涼濟能自作聰明,侯樂昌更是自作聰明。他們如果不整這些事,侯岡大人哪會爭什麼權位?只要侯樂昌真有德才,城主還不是繼續做,說不定將來伯君之位亦可得。”
小妖嘰咕倒是很瞭解侯岡。想當年倉頡連中華天子位都不貪戀,侯岡身為倉頡的傳人,豈會貪戀一個小小的伯君之位?他真是這種人,也不會安安心心在巴原修煉了十幾年,直至突破大成修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