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應道:“便是父親你沒想到圖報,但人家玄德早就答應了他們,只等徐州圍解,就得相助他們奪回臨淄。”
陶謙道:“這是好事啊,此等守信之人我很是佩服。”
公子應道:“那父親為什麼要阻擋他踐此諾言?”
陶謙道:“此話何解?”
公子應道:“父親把他安排到豫州不就是讓他失信於人麼?”
陶謙更加迷糊:“便是豫州又怎的?”
公子應道:“豫州乃四戰之地,曹操勢力早就沾上已久,想玄德要是把家人放在豫州,他能安心去臨淄麼?想他如果因為去履行諾言,卻把家人置之死地,那不就是無義麼?而如果不履行諾言,也就是無信。如此,父親你既置別人於無信,又置別人於無義,這樣豈是仁者所為?”
陶謙左右思忖,頓時啞口無言,他這話倒是一點沒錯。許久才撈到一句:“那他既然有這麼多難言之隱,卻在席上為什麼不做推辭?”
公子應被他這句話倒是問住了,想劉備肯定也沒想到父親有這一問。
公子應只急得臉色通紅,才隨口道:“那當然是懾於父親虎威,他推之再三,便是不欲難為父親了,所以這才沒有當面說出來,那,那還不是給父親留面子麼?”
公子應只這隨便一說,陶謙倒也沒注意他臉上神情,不過想想,所說在理。
陶謙便是點了點頭,思索再三:“如此說來,我倒真是陷玄德於無信無義了。”
公子應介面道:“可不是麼?”
陶謙問:“那玄德他還跟你說什麼,便是如何解決這問題?”
公子應沒有立即回答,想了兩想,才道:“玄德在襄賁城時我曾表他為襄賁城守,不如在玄德出兵臨淄這段日子就讓他將家屬暫時安在那裡,父親看如何?”
其實他這‘想了兩想’也只是做做,只不過裝給他看,要不這樣,恐怕陶謙馬上就會猜疑起來。
公子應只這‘想了兩想’陶謙到一點也不懷疑,便是自己也想了想,道:“看來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第八五:質問
(此章昨晚發的,覺得不妥,大部分內容已經修改過,所以請早先目睹了的重新再看一遍吧。歉疚!)
公子應眉毛一結,問道:“這是什麼話?便是做了豫州刺史怎麼了?”
劉備微一錯愕,咦聲道:“以公子的聰明神武難道想不出來這其中的關鍵?”
公子應當然不能承認自己不‘聰明神武’,但自己實在想不出來其中關節,便是嗯的一聲,算是自己表了態,讓他繼續說下去。
劉備道:“豫州在徐州的西面,公子想我要是到那裡赴任,首當其衝面對的會是誰?”
公子應這一點到不含糊:“曹操啊。”
劉備道:“公子英明!”
公子應問:“便是這樣又怎樣?”
劉備吃驚道:“難道公子你還看不出來,使君這麼做便是要孤立你啊。”
公子應怔了怔,口裡咕噥道:“孤立我?”
劉備道:“公子你想想,曹操是什麼人物,他此次回兗州難道就不會再回來了麼?便是那時,只要他一回來,第一個對付的就是我豫州。想我一旦被擊敗,公子你在內就失去了強援。那時我功敗垂成倒是無所謂,只怕公子你也就失去了我這心腹,也連累公子你的名聲。
如此,你孤掌難鳴,便是坐等你大哥欺悔。那時別說‘徐州伯’你得不到,便是‘徐州牧’你也休想!哎,到時我失落在外,不就是無緣再替公子分憂,無緣再替公子出力了麼?”
公子應頭上一冒冷汗,似是恍然大悟,但還是不能丟了面子,只道:“我就知道嘛,這一點關鍵我怎麼會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