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秦尚遠的視角,明神孽相對於猶格索托斯,的確是徹底的壓制。
無論是試煉山地那次,還是在聖彼得堡的決戰。
而明神孽相的淵源,就連夏家自身也極其難以考證。
畢竟覺醒體紋的族人在夏氏家族歷史上已經是屈指可數,由體紋登階,覺醒明神孽相的,更是鳳毛麟角。
千年來,只有夏守一人。
所以路西法是因為顧忌夏守,才要如此費盡心機的麼?
他發現無法從外部攻破約束局,於是只能從內部試圖分化。
而從之後幾十年的成效來看,路西法的這個策略的確起了作用。
在夏守這頭東夏之龍的眼皮底下悄無聲息滲透了約束局,最後逼得夏守不得不選擇掀掉牌桌。
秦尚遠腦海中推演出了這條路徑,悵然地嘆了口氣。
掀掉牌桌,的確是最後不得已的選擇了。
老爺子啊……
那個佝僂衰老的背影,此刻在秦尚遠心裡越發地偉岸蒼涼。
如果真是這樣,有一顆存活著“匍匐死夢”的未知星球存在,那麼它現在在哪呢?
就是它,在五十年前取代了月亮?
那真正的月亮……或者說暗之惡魔,又在哪裡呢?
灰海邊境中的那道散不去、渡不過的迷霧。
以及迷霧之中的存在。
屬於暗之惡魔的審判權柄源頭,以及079的身世答案,是否就在迷霧背後的冥界?
還有黯色薔薇口中“死去的群星”。
太多的謎題像是愈發洶湧的漩渦,席捲著秦尚遠,要將他拖入漩渦的中心。
“關於群星,吾倒是有些瞭解。”
少女嬌俏的聲音在秦尚遠耳畔響起。
秦尚遠一愣。
回過神來。
天地都是星星。
天上的星空璀璨無垠。
腳下的星海像是流沙,極大的鯨魚在星海中徜徉哀歌。
意識星海。
小屋前,秦尚遠站在兩個女孩之間。
艾無常手腳戴著鐐銬,坐在床沿安靜地看書,《霍亂時期的愛情》。
高一時候柳玉顏送他的,他從沒拆開看過。
而莎隆拉梅爾顯然沒那麼安靜,一襲白髮的她赤腳蹲在電競椅上,好奇地擺弄著電腦滑鼠。
這頭紅龍被封印了一千年,解放之後也還是少女心性。
“你不會在偷看我在想什麼吧?莎隆小姐?”
秦尚遠總感覺身上涼颼颼的,覺得有必要跟這位新租客講講隱私的重要性。
艾無常作為一位老租客,顯然沒有負擔起教導新租客的責任。
“是啊,”莎隆拉梅爾理所當然地說,“不可以麼?”
“當然不可……”秦尚遠義正言辭地拒——
莎隆拉梅爾抬起亮晶晶的龍瞳,懵懂又好奇地注視著秦尚遠。
白髮披散開來,身上的紅鱗像是水晶一樣細碎閃亮。
義正言辭的拒絕噎在了嘴邊,秦尚遠撓撓頭。
這樣看著我,搞得我很難辦啊!
“這、這也不是一種禮貌的行為……”
“這樣麼……吾本是想為你排憂解難,”莎隆拉梅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因為她也在看,看到了你有這樣那樣的疑惑,卻一直不說話……吾感覺很怪。”
“等等……”秦尚遠皺眉,看向一邊的艾無常,“你在偷看我的想法?”
“不可以麼?”艾無常不以為然地抬頭。
“當然不可以!”秦尚遠睜大了眼睛,有些崩潰,“那這樣我在你眼裡跟裸體有什麼區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