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穩住心神,心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再見到明日的太陽。
白歆怡指著李材道:“叔叔你不是喝醉了嗎?你……你深夜來此作甚?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李材獰笑道:“醉?哼哼,憑老子的酒量,有幾人能灌醉我?本來你乖乖地做你的醫官,咱們相安無事,可你非要找死,怪不得我了?”
白歆怡道:“我怎的找死了,我走不走跟你何干?我又不是你李家的人?”
李材道:“當然相干,你若不走,憑你的醫術自然可以繼續為我日進斗金。但是,你走了我再上哪裡去找這錢財?走也可以,須留下‘回生秘術’。”
白歆怡道:“難道你也窺覦我白家的回生秘術,我還以為你是正人君子,難怪爹爹一直不肯傳你。”
李材怒道:“休提你那不識抬舉的爹爹,他若早傳我回生秘術,我也不至於殺了他。”
儘管早有心裡準備,但經李材親口承認,白歆怡心底仍不由冰冷。這發自內心的寒冷,是對人心的絕望。
白歆怡語調突然變得極為平靜,道:“本是一本救人濟世的書,你卻用殺人越貨的手段去奪取,這本書就算落到你這種人手裡,又有何用?”
李材尚未察覺白歆怡的變化,道:“何用?一本書而已,老子學上幾年,便是當代神醫,榮華富貴從此享用不盡。”
白歆怡冷哼一聲,鄙夷道:“就憑你?如你所說,你也是讀過書的人,可你為何至今連個秀才也未考取?回生秘術就算給了你,恐怕你也白白糟蹋了它。”
李材知道白歆怡是指他愚鈍,他也不氣惱道:“所以我才留到你今日,怕得就是萬一你死了,而我又學不會回生秘術,豈不糟糕。但是,如今你要走,就得留下秘術,我總不能人財兩空。”說罷,把匕首逼近白歆怡胸前道:“賢侄女,莫怪叔叔心狠,怪就怪你父女不識實務。”
白歆怡哼道:“我看是你不識實務。”說罷,目光看向眼李材旁邊。
李材急忙一回頭,這一眼看下去,嚇得是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原來,他身後不知何時早已靜靜立定一人。但狗急跳牆,李材稍一定神,便將匕首猛地朝人影刺去。李材只會些三腳貓的本事,這一匕首剛揮至一半,手腕便一酸,握刀的手拿不住匕首,匕首當啷一聲墜地。隨即,膝關節一酸,雙膝跪地。李材連人都沒看清,便被隔空制服,他心裡說不出有多害怕。這時,白歆怡從床上跳下來撿起匕首。李材一看,白歆怡竟然穿戴齊整,始知中了算計。這廝倒也狡猾,猛地倒地裝暈。谷昭從暗處走出,踢了李材一腳,李材愣是裝死沒出聲。谷昭戲虐心起,故意道:“白醫官,他已經死了,我看不如直接挖坑埋了吧。”
白歆怡發自內心恨聲道:“不,我要看看他長得到底是不是人心,我爹爹一生救死扶傷,他都能下的了黑手,他的心一定是黑的。”說罷,將匕首在李材胸前一比劃。
第三章 逐鹿吟 卷十 子午凝魂8
李材立即驚醒道:“唉,這是哪裡?賢侄女,你這是?叔叔怎會在此?噢,定是昨夜為你送行喝多了酒。你不知道,叔叔就是這麼個毛病,喝多了就會胡說八道,沒邊沒沿的,沒有驚擾到賢侄女吧?”
谷昭在一旁氣笑了,道:“看出來了,你是戲子出身,今晚上上演了一出雙簧,黑臉白臉都被你一人演了。”
李材仍裝道:“哎喲,趙老弟怎麼也在此,看來我真的是醉大了。我沒演戲,是不是說夢話了?”
谷昭道:“不光說夢話,你還夢遊了呢。”說罷,跟提小雞似的把李材提起,把他半跪著按在白歆怡的面前。
李材這時知道再裝無益,拼力想從谷昭掌中掙脫,但任是怎麼用力,依然被谷昭抓得牢牢的,絲毫沒用反抗的餘地。額頭大汗珠子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