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你說這南瑾瑜真是的,既然不處決你,倒是放咱們出去啊。這不殺又不放的,真他娘憋屈。”
我勾了勾唇,嗤笑了一聲。
雖說他母親是南國人,可好歹也是在北國長大的。
在藏書閣時,我看過關於北國的一些書,對北國有那麼一丁點兒的瞭解。
北國不似南國,南國屋簷重重,高牆一層累著一層,好似無窮無盡的束縛,將人困在其中不得自由。
而北國天高雲淡,蒼穹之下便是廣袤無垠的大地,北國人自由慣了,被拘在這陰暗狹小的地方,有多憋屈,可想而知。
“那你倒是出去啊!”我不耐煩道。
聞言,北鴻狐撓了撓下巴,他下巴上冒了一圈胡茬子,只見他狐眸一轉,訕笑道:“你乃堂堂南國丞相,你都在此住的,我怎麼不能?況且,我這麼重義氣,怎麼能一個人出去呢?我自然是要留下來陪你了。”
你個鬼啊!
白了他一眼,我沒搭理他。
我看啊,他這是不看著我上斷頭臺,他不放心。
元柏擔心有人下毒,每日看守送來的飯菜,他都要細細檢查一遍才讓我吃。
北鴻狐倒是來者不拒,但凡有好吃的給他端來,他都吃得起勁。
我倒是無所謂的,不管誰給我下毒,也弄不死我。
況且,我是被抓的現行,我死不死的,這罪名都無法逃脫了。留著我的性命,比直接弄死我得到的結果要好多的,也就沒有人會不遺餘力的給我下毒了吧。
在天牢被關了半月有餘,這一日,總算有人忍不住找上了我。
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找上我的人,會是皇后汪氏。
她扮做天牢看守,著一身看守的衣裳,來牢中送飯。見四下無人,丟下手中的盛飯的木桶,便對我破口大罵。
我特麼簡直驚呆了好伐!
做夢也沒想到,我都身在死牢了,竟然還有人想方設法混進來臭罵我。
北鴻狐倒是表現得興致盎然,像個老母雞似的,蹲在枯草堆上,將身子縮成一團。他一面往嘴裡扒飯,一面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插嘴,“喲,丞相大人,沒想到你在南國這麼不受人待見,這人都能追到天牢裡來罵你,你真能!”
瞥了他一眼,我咬咬牙,看著汪氏扔下的木桶,喉嚨滾動了一下。
你要罵就罵吧,特麼能不能別把木桶扔那麼遠?
你不盛飯沒關係,我自己盛就是了。
奈何本相手短,特麼的,扔那麼遠,使出吃奶的勁兒也夠不到啊。
俗話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他餓得慌。
這本來嘛,牢裡伙食就差,又不能加餐,也沒有宵夜,正餐再不讓人吃飽,這就過分了啊!
“哎,皇后娘娘,那個······勞煩你,把飯桶往這邊踢一腳。”我嚥了咽口水,艱難道。
誰知,聽我這麼一說,汪氏一腳將飯桶踢翻,衝我吼道:“你還惦記著吃,皇上都快被你氣死了,若是皇上出了什麼事,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我擰起眉,仰起頭看她,她像一頭髮怒的母獅一般,衝我張牙舞爪,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
“南瑾瑜怎麼了?”抓住她話語中的重點,我問道。
“他快死了,被你害得快死了!”她吼了一句,眼淚簌簌落下來。
我眉頭緊蹙,心中微微訝異。
汪氏哭紅了眼眶,看著我時,眸光中充斥著不滿,她指著北鴻狐,顫聲道:“皇上對你那麼好,你為何還要吃裡扒外勾結這個混蛋。你知不知道,這段時日,朝臣們聯名上奏,要皇上將你推出午門斬首示眾,可皇上卻不肯,愣是被朝臣們逼得犯了病,這兩日都已經起不來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