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回頭,春孃的臉,赫然出現在我眼前。
她還穿著那身內侍服,雙眸佈滿血絲,眼睛腫得核桃一般,著實嚇了我一跳。
“春娘,你怎麼······?”我驚訝道。
話音未落,春娘突然跪在了我的面前,悲慼道:“先生,你醫術高明,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吧!”
我心中一驚,容西月怎麼了?
他昨夜不是還好好的,還讓我來問南瑾瑜要詔書嗎,這麼短的時間發生了什麼?
“你起來說。”我伸手將春孃的身子拉了起來。
手上一用力,掌心的傷口火辣辣的疼。
我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問道:“你家主子怎麼了?”
聞言,春孃的眼淚潸然落下,“我聽在主子身邊伺候的舊人說,主子近日來身體特別差,聽說這幾日,主子常犯舊疾疼暈過去,一暈便是好幾天,我擔心主子他······”
春娘再說不下去,只一個勁兒的以衣袖拭淚。
這怎麼可能,我昨夜才見過他啊!
莫非······
難怪,往常容西月隔三差五便會來我府上,與我私會,可漸漸地,來的便稀疏了。
那兩個月,他每月半才到我家一次。
我以為他是事忙,原來是舊疾復發了。
可他每次來,都是帶了藥丸子走的,若是他按時服用藥丸子,就算容祖每月取他的血,那也不至於這麼嚴重啊!
難道,我帶給他的藥丸子,他都沒有吃?
想到此處,我心中泛起一層細細密密的疼。
原來,他是假意與我和好,以謀奪南國江山啊!
“你要我如何幫你?”我忍下眼中酸澀,眨了眨眼眸,壓下欲奔湧而出的淚水。
我給他的藥丸子,都是我的血啊,容西月防我至此,我如何能救他?
說罷,春娘又跪了下去,“先生,你一定有辦法的,求求你。公子只是被人矇蔽了雙眼,公子心裡是有先生的,看在與公子往日的情分上,救救公子!”
往日情分?
我心底生出一陣寒涼!
呵,容西月啊容西月,竟然成為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他竟如此騙我。
或者,他原就是這樣的人,只是,我不曾深入瞭解他。
我胸中悲憤交加,將心一橫,背過身道:“我無法靠近他,也沒辦法救他。”
春娘見狀,扯著我的衣襬,病急亂投醫般,語無倫次起來,“只要先生答應救主子,春娘有辦法,求先生幫幫我家主子!”
聽著她悲悲慼慼的哭聲,我眼前突然浮現出容朗的臉,心中嘆息一聲,回過頭睥睨了她一眼,無奈道:“好,我答應你。”
春娘聞言,悲喜交加,忙站起身來,道了聲謝,便拉著我就往宮外走。
出了宮門,元柏見我被人拉著,以為我被人脅迫,握緊了手中的劍,便迎了上來。
見狀,我掙脫春孃的手,攔下元柏,與他說明了情況,元柏冷眸盯著春娘,眸中殺意不減。
春娘畢竟是容西月的人,若不是春娘今日來求我,我竟不知容西月與我和好,只是他的一翻計策,我必須要將元柏帶在身邊才放心。
春娘什麼也沒說,任元柏跟在我身後,她將我領到一輛馬車前,扶我上了馬車。
她從馬車裡拿出一個包袱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先生,這是容府家丁的衣裳,委屈你了。”
我拿過包袱,便開始解身上的官袍,“既然答應你要去救人,還說什麼委屈不委屈的,矯情!”
聽罷我所言,春娘又要落淚,“是我們家主子愧對先生······”
“莫再多言”生怕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