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北院大上房,他就現堂屋裡只有幾個丫頭。就在這個時候白芳正好打起簾子從裡屋出來。
“三少爺可是回來了!”看張越,白芳著實是大喜忙上前行禮,又低聲說道,“老太太連三少奶奶和靈犀姐姐的勸說都不聽,打她們回去了,剛剛又趕了奴婢出來。她說沒胃口吃飯,您趕緊進去瞧瞧吧。這人是鐵飯是鋼頓不吃怎麼行。”
張:只點了點頭,旋即進了裡屋。看見顧氏正斜倚在炕椅靠背上上看不出是悲是喜,他便上前輕輕喚了一聲。這時候氏方才別過了頭,看清是張越便板著臉冷笑道:“你也知道了?好嘛,家裡幾十年都沒出過這種事,現如今真是不成體統了。一個說是二房,其實卻誰都當作頭面主子的留下幾句話說跑就跑了;另一個已經是伯夫人的頂尖命婦,遇上這種事竟是先清點東西,連個主次都不分!兒子是這樣老子娘也是這樣,簡直是混帳!”
想到方水心地身份和二伯父張攸下地去向。張越自然不可能不擔心。黔國公沐氏永鎮雲南。每逢交趾用兵。其必定是後方支援。而如今聽說由於徵太苛。西南夷已經頗有些不穩。見炕桌上還有熱茶。他勸著顧氏喝了半盞。眼見祖母不再是剛剛那幅咬牙切齒地光景。這才開口勸說了起來。
“事情都出了。祖母還請暫且怒。如何善後才是最要緊地。如今既要追究人是怎麼走地。還要弄清楚她究竟為什麼走。您剛剛說留下幾句話。她都說了什麼?”
“還有什麼。之前芒市土司特意讓人捎信給她。說是讓你二伯父為他們部族多求一些棉布和茶葉。結果你二伯父弄到了棉布。茶葉卻是難能。畢竟朝廷有禁例地。她留下話對二房伺候她地那個小丫頭說。既然你二伯父走了。她也不願意呆在張家。寧可去投奔她阿爸。也好勸著他不要因朝廷苛待犯了糊塗……最最該死地是。那個小丫頭還說方水心嘔吐了好幾天卻沒聲張!這若是真地有喜了。幾千裡跑下來還能有命在?這個糊塗透頂地女人。簡直是命都不要了。她一個女人就算有了路引。有那些飾當盤纏。這一路上天知道有什麼兇險!”
張越自然不是傻瓜。聞
便再也沒有去問什麼路引是打哪裡來地愚蠢問題。顧氏一番。顧氏先頭已經氣消得差不多了。這會兒看到張越親自到外頭把食盒提上來一樣一樣擺滿了炕桌。又說親自陪著她吃飯。她也只能勉為其難動了筷子。但喝了大半碗粥就放下了碗。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彷彿像吃珍饈美味那般吃著那些家常飯菜。
由於今兒個實在是被那場事先預料到卻又躲不過去地日食折騰得很慘。因此張越這吃飯地速度自然便快了些。等注意到祖母一直在端詳著自己時。卻已經是他吃完一碗飯之後地事了。儘管他不在乎惜福少食地原則。這當口也不好只顧自己吃。
“吃得下是好事,看我做什麼?”顧氏沒好氣地哂然一笑,旋即便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次的事情你心裡有數就罷了,事情鬧大了整個張家都沒臉。你二伯父封了伯爵,我原想著一家人蒸蒸日上,誰知道麻煩竟是就不曾斷過。你可知道,你二伯父這回臨走的時候竟然暗示我說超哥兒的那個外室留不得,這一回則是輪到了……好嘛,他們當爹孃的倒是殺伐果斷,可這都是給兒女做的什麼榜樣!這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情樁樁件件都要負責任的!”
說到這裡,顧氏實在是連責備的力氣都沒了,當下便淡淡地吩咐道:“你在兵部多留心一點交南的事,方水心那邊我自然會囑咐人追查下落,希望還能來得及。你娘大約過幾天就走,我已經和她提過,這次把菁丫頭留下。橫豎你家媳婦不用操心家務,讓她好好教導一下這個小姑子。咱們家好幾個都是年紀差不多的孩子,日後彼此也好有個伴。若不是你大姐那一頭如今忌諱著前事,我還想讓人把昂哥兒也接過來,唉……”
陪著顧氏飯後閒話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