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了這麼多原因無不在證明譚老師看法對,結果你支援開腹?”羅燕芬整理下思路再開口。
“我意思是,譚老師看法是沒錯。問題可不可以考慮下患者貧血貌是屬於間斷性少量出血。病人進食少,能進食也是少量流質,沒有大便的情況下導致很難做大便潛血試驗。譚老師叫人開了很多次大便潛血檢查都沒有結果,標本留不下來,進一步混淆了臨床判斷。”謝婉瑩慢條斯理說道。
“有ct檢查——”
“ct檢查只能反映當時的情況不能反映後續有沒有再出血。病人的ct檢查在入院以前在門診剛剛做過。入院後沒有必要再做。”
“你的想法是現在病人在繼續出血嗎?”
最後一句話,最後一句話是誰說的?
羅燕芬和其他兩個男博士生轉頭,因為不是他們自己說的,趕緊仔細尋找聲音來源,最終發現聲音來自於那個沒回頭的高冷背影。
副高說的。
三個人愣了。
副高有一路有聽臨床菜鳥的話,而且聽下來認為臨床菜鳥有道理所以開口了?
“譚老師,她——”羅燕芬他們三個先來的博士生有點點忐忑了,感覺這個新來的過於伶牙利嘴了,竟說到老師注意了。
完全沒有聽見這些人聲音,譚克林沒有回身,尖銳眉宇擰了擰,叫的是臨床菜鳥謝婉瑩同學回答:“你說證據。”
小孫醫生在旁偷瞄他兩眼,見他把病歷翻到了小便檢查結果報告紙。
小便大便檢查是歸類在一起的,結果那裡面沒見一張大便檢驗單結果出來。
這樣看,謝婉瑩剛說的大便問題是說中要害的地方去了。
這個新來的?!
“今早老師不在,孫老師讓我自己去查房。我去問了病人家屬,病人家屬說病人感覺胃疼。晚期腫瘤患者肯定疼,但是,譚老師是給病人開了止痛藥的,是定時服用的止痛藥,按理說,不太可能這樣繼續隱隱約約的疼。這樣的情況,比較像胃在慢慢地出一點血,但是臨床很難察覺到。”謝婉瑩給老師彙報上午自己查房的任務情況。
小孫醫生第一個叫起來:“今早交班沒聽夜班說這樣的情況。”
夜班很忙的,哪有可能說仔細查房。這些小細節屬於白班處理的問題。於是小孫醫生被上級瞟了眼後閉上了嘴。
譚克林沉著的語聲問:“昨天下午手術期間誰去看了病人?”
小孫醫生答:“他們三個輪流的,一個跟完臺下去替另外一個上來。做完手術他們要下去寫病歷的。”
“等於這三有份在下面留守是不是?”譚克林的聲色掉冷了。
“是。”
眼看老師的口氣都不對了,羅燕芬他們三個人急著搶話在老師面前為自己辯護:“我們沒聽說過病人家屬反映她說的這個情況。”
對此,譚克林忽的轉過了身。
一剎那,謝婉瑩懂了,為什麼那麼多人怕譚老師。
斜長劉海下這男人的單眼皮眼睛,真抬起來盯著人看時分明是兩把尖尖的刀,目光是嚇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