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用眼神傳達我心中的調笑。——原來鳳歌也是個有錢人哪!
他眨了眨眼,不理自己製造的混亂。——好你個雪兒,竟連我也瞞了。
我笑,拋給一個媚眼。——人家不想那歌詞嚇壞你嘛。
“鳳歌?”月娘又驚又氣地打斷我和他的眉目傳情,皺著眉道:“你來添什麼亂?”
“怎麼能叫添亂呢?”鳳歌臉上浮起一個懶懶的笑容,“晚池,你開啟門做生意,只要我付得出錢,你管我添不添亂!”
月娘當眾被他搶白,也不好發作。看來鳳歌是早有準備了,卻見他從容地走上舞臺,從身上摸出銀票,一把塞到月娘手上,笑道:“我可以帶人走了嗎?”
月娘一句話也說不出,月歌也不管她,只微笑著上來牽我的手,柔聲道:“我們走!”
我情不自禁地將手放到他手裡,事情雖然有點偏離了我的預想,不過如果是鳳歌,今晚是絕對安全了,我想也不想地就站起來。
“黃金,一千兩!”一聲冰冷如霜的報價,頓住了我和鳳歌的身形,也奪走了所有的人的呼吸,片刻之間,才有人回過神來慘叫:“天啊,一千兩黃金!”
“是楚公子!”有人開始在臺下八卦,“沒想到從來到倚紅樓只找月娘的大財主楚公子,今天居然也為這位卡門姑娘一擲千金!”
四周鬧哄哄地,月娘的臉色發白,一時竟什麼話也說不出。我微笑著,抬眼看著楚殤已經從他的包廂中走出來,眼中有騰騰的怒火。黃金一千兩,超出我的預想太多太多,楚殤呵楚殤,我在你心裡,身價已經這麼高了麼?我轉過頭,望著鳳歌的眼,輕輕將手從他手心裡抽出,輕聲笑道:“看來,你今天帶不走我了呢。”
鳳歌沉靜的雙瞳帶著莫明的光,對上楚殤的眼,面無表情,半晌,一言不發地轉身走下舞臺,離開大廳,拂袖而去。大廳裡的人為眼前這突然的變故驚住了,一時全場無聲。
我看著楚殤冰冷的臉,他泛著怒意黑眸,唇角泛出笑容,柔聲道:“楚公子如此高價競拍得勝,卡門無以為報,願為公子獻上一首歌,聊表謝意。”
喝彩聲此起彼伏,眾人以為又有豔舞可看,皆精神大振,楚殤的臉色卻在聽了我的話之後驀然變得更黑,不待他發作,我已坐上大鼓邊緣,懷抱著吉他,拔出一串音符,雪白的裸足懸在鼓邊輕晃,腳上的銀鈴發出細脆的聲響。
眾人沒想到我只是安靜地坐著拔琴,沸騰的喧譁漸漸安靜下來,我定定地望著楚殤,一眨不眨地凝視他的眼睛,望到他的內心深處。簡單的前奏過後,我清亮純靜的聲音悠然響起。唱《卡門》時我的聲音故意帶上了一絲沙啞,現在正是恢復我本色聲音的時候,乾淨、自然、不含一絲雜質,有如天籟,讓人聞之不敢呼吸。我在心中感嘆,蔚藍雪的聲線還真是好啊,這樣美好的聲音,最適合我現在唱的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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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雲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
波光裡的豔影,在我心頭盪漾。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樹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的虹,
揉碎在浮藻間,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支長篙,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在星輝斑斕裡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我的眼睛靜靜地與楚殤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