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驚,風怎麼會突然說話了?而且那聲音與剛剛的狂笑似乎是同一人發出的。難道那風只是由人帶起的,只是速度太快,我看不清那人的影像?太廟裡悄無聲息。那風卻越刮越愉,風中聲音怪笑著道:“你的祖宗倒有先見之明,幾百年來竟然一直養著血魂死士來保護妄動護國神鼎的子孫,不過,這些血魂死士的血魂陣對本王來說,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小皇帝,本王就同你耍耍。看你還能撐多久……
話音未落,從太廟的門窗縫隙中,突然暴射出奪目的金光,金光鋪天蓋地從房舍屋宇中透射出來,整個太廟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源源不斷的發光體,衝破了壓頂的烏雲。那陣怪風跌出一個身著青袍的人。狼狽地撲倒在地,怪風戛然而止。那人撫著胸從地上一躍而起,退出數米,怒笑道:“哼,別以為仗著護國神鼎就能奈何本王,現在要用它救你那大將軍的命,我看你能把它的靈力分出多少來對付我,等耗盡護國神鼎的靈力。我要捉你這小皇帝,易如反掌!”
我捂緊唇,瞪著這個背對著我青袍人,莫非他就是那個瑪哈?太廟裡還是悄無聲息,聽了這人的話。我確實皇帝和寂驚雲已經在裡面了,也許皇帝已經開始啟動神鼎在救寂將軍了,如果照這青袍人所說,護國神鼎的靈力根本支撐不了多久的話,那皇帝和寂將軍豈不是非常危險?
果真,那些金光漸漸地淡去,從明顯的射線變成飄浮的金屑。天空那些烏雲一寸寸壓下來,彷彿就要將這太廟的屋頂壓破。青袍人桀桀地怪笑起來,怪聲叫道:“小皇帝,護國神鼎的靈力要耗盡了吧?睜大眼看著,本王怎麼破你這血魂陣!”
話音剛落,那些直挺挺地坐在地上血魂死士,全都猛然睜開眼睛,從地上躍起來,移動身形,擺出一個陣勢,移形換影之間帶起地上的鮮血,一時血雨漫天。死士齊聲喊道,地上鮮血,奇異地騰飛起來,一顆一顆的血珠定在半空中,如搭在弓弦上的劍,蓄勢待發,隱在巨大銅鼎身後的我,莫名地感受到來自血魂陣的強大壓力。
青袍人冷笑一聲,揚袍一揮,下一秒,袖子裡也不知道冒出一些什麼黑乎乎的東西,以我根本看不清的速度衝上去,血魂死士見狀,齊聲喝道:“殺!”只一瞬間,那些血珠便如同得令一般,疾射而出,綿軟的血珠在空中被拉成了血刃,帶著毫不留情割碎萬物的氣勢,衝向青袍人。青袍人輕蔑地哼了一聲,冷笑道:“不知死活!”身形一閃,頓時不見了人影。血刃在半空中那些數不清的黑東西擋住,兩種極端強大的力量衝撞著,製造著能量的亂流,黑與紅,在半空中轟鳴亂舞,紛紛墜落。而這時候,慘叫聲從血魂陣裡傳出,那一個個的血魂死士,像被人用利刃從身體裡切出,切成一片一片的碎片,他們的身體不知道被什麼強大的力量毫不留情地扭曲,割裂,撕碎。我從未見過這樣血腥恐怖慘絕人寰的殺戮,脖子上的黑龍玉不安地躁動著,黑氣凝聚,彷彿就要衝出去。
一個又一個的血魂死士倒在地上,這個可怕的青袍人,摧毀這個血魂陣只用了不到五分鐘的時間,果真如他所說,這血魂陣在他眼裡不過是扮家家酒。青袍人在陣中現身,穿過那些不斷慘叫的血魂死士,目不斜視,一步一步地走向太廟的大門,最後一個血魂死士在被片成生魚片之前揮拳向他擊去,拳頭還沒有落到他身上,手臂便被無形的刀刃肢解威數段,掉到地面上。那個血魂死士瞪著自己掉到地上的手臂,還不等他回過神來,他的腦袋就從肩膀上掉了下來,身體斷成數截,“咚”一聲倒地。青袍人看也不看他眼,徑直走到太廟大門數級石階下,冷笑道:“你這膽小如鼠的皇帝,我已經破了你的血魂陣,還不出來受死!”
他嘴上這麼說著,腳步卻停了下來,他只要步上臺階,就能推開門進入太廟,為何只是停在那裡說著侮辱的話?莫非他對太廟裡的一切還有什麼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