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氣,娶了這麼個才女做夫人。”一直不出聲的皇帝突然冒出一句話來。蔚相笑道:“公子說得不錯,那日榮華夫人在我府中,我遨夫人為我的一幅畫兒題詩,夫人傾刻思索便作了首極契題的詩,真是才思敏捷。”這蔚丞相這會兒倒是拍起馬屁來了,是解除了我身份的疑慮,與雲家攀交情來了麼?
“是麼?”皇帝淡淡地道,“蔚相不知道,榮華夫人歌也是唱得極好的吧?”
“耳聞過,卻未有機會聽到夫人妙曲。”蔚相笑道。皇帝淡淡一笑:“不如請夫人為蔚相彈唱一曲如何?”
“這……,會不會太唐突夫人了?”蔚相笑道。我笑了笑:“相爺客氣了,兩位來侯府作客,妾身身為主人,自然要熱情招待的。寧兒,去房裡把我的吉他拿來。”
“蔚相不知道,榮華夫人不但歌唱得好,而且還有手絕技。”皇帝又開口了,我怔了怔,皇帝定定地盯著我,唇角一勾:“榮華夫人可以應題來唱歌呢。”
這死小子,今兒是專門來跟我過不去的?轉而看向雲崢,見他面無表情,袍子下的手卻握住了,我輕輕握住他的手,安撫地拍了拍,他轉頭看我,我對他笑了笑,沒事,別生氣。
轉眼看向皇帝攝人心魄的眼睛,我淡定地笑了笑:“公子莫非想給妾身出題?”
“以榮華夫人之才,當不是問題。”皇帝的唇角揚了揚,我笑道:“公子這麼看得起妾身,妾身哪裡好不給公子面子?公子請出。”
“就以‘遊戲’為題,如何?”皇帝靜靜地看著我。遊戲?是指我是你的一個遊戲麼?倒好,剛好肚子裡還有首歌契題。我淡淡一笑,接過寧兒遞過來的吉他,站起來,寧兒把椅子搬離餐桌稍遠,我坐下去,拔動琴絃,唇角一勾。遊戲,好一個遊戲。
()
夜夜也沒有像這夜那麼靜,
似聽見這顆心滴血聲,
回味著你昨晚像惡夢似的話,
你給我的竟不是愛情。
是你說從來無人,
像我在做盡傻事,
竟然仍然認真對這玩意,
為何從前愛得極度容易,
將來和誰再講這段趣事。
纏綿遊戲過後,為何能捨得放手,
是定律或是愛不夠。
告訴我這段纏綿遊戲過後,
為何情不可永久,
是事實並沒有真愛,
或跟本我未看透。
但覺得從前情人,
在世上並沒存在,
多年來從未真正去被愛,
來來回回,我只站在門外,
一時糊塗,你只當做意外。
是呵,是遊戲,是意外。我唇角噙起輕嘲的笑容,唱盡一曲,滿室寂靜。半晌,蔚相拍手讚道:“好別緻的曲子,夫人這方言似乎是南廣地區的方言,夫人莫非是南廣人?”
我訝異地抬頭,我故意唱了一支粵語歌,以為他們一定聽不懂,沒想到這時空竟然也有類似粵語的方言。我見皇帝臉色有些冰冷,心知他一定也聽懂了。我笑道:“不是,妾身以前跟一位朋友學了幾句,讓相爺見笑了。”今兒這曲聽了,蔚相應該完全放心了吧?蔚藍雪可是不會說南廣方言的。
讓寧兒收了琴。皇帝一直冷冷地看著我,半晌,站起來道:“蔚相,今兒出來多時,該回去了。”說罷,舉步就往外走,蔚相見皇帝走了,趕緊站起來:“雲世子、榮華夫人,多謝兩位盛情款待,本相告辭。”
我們送出門去,皇帝早已坐上轎子。看著兩頂轎子漸行漸遠,雲崢握住我的手,我回過頭,雲崢的眼神滿是溫柔的憐惜,我把頭輕輕倚在他的肩上,淡淡地笑了。我知道,我不會是雲崢的遊戲,永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