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農驚訝地抬頭望向祖安:“這位是?”
姜羅敷幫忙介紹到:“他是我的朋友祖安。”
“哦,原來是八師妹的朋友啊,你好你好。”老農露出一絲真誠的笑容。
從他的反應來看,想來他以前從來沒聽過自己的名字,祖安不僅沒有半點不滿,反而越發尊敬,因為只有一腔心思撲在這些民生大事上,才會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知道朝堂上的風波詭譎。
“阿祖,這位是我的七師兄,王書揚。”姜羅敷同時暗暗傳音叮囑,“他是位德高望重的長者,可千萬別用之前對付尹施那一套忽悠他。”
原來她擔心祖安故技重施,所以提前給他打個預防針。
祖安啞然失笑:“在你心中我是那樣的人麼?”
他同時回應著那老農:“原來是王前輩,久仰久仰。”
王維揚淡淡一笑,顯然對這久仰之類的恭維並不是很在意:“小友剛剛提到的雜交水稻是什麼意思?”
祖安說道:“王老你剛剛提到現在的水稻有兩大問題,一是單位產量陷入了天花板,二是對病害的抵抗力不足。”
“不錯,這確實是困擾了我多年的問題,這些年不管我如何選種,也只能稍稍改進而已,無法產生什麼質的變化。”
祖安說道:“其實要解決這個辦法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哦,不知道小友有何高見?”王書揚嘴上雖然說得客氣,但看了看對方的年紀,還有他那乾淨的指甲,不禁暗暗皺了皺眉頭,這個年輕人顯然沒有從事過農活生產,虎口上隱隱有點繭子,顯然是常年手持刀劍磨出來的,不管從哪方面判斷,這都不像一個懂農事的。
“阿祖!”姜羅敷也瞪了祖安一眼,顯然也不信他懂這些。
祖安笑了笑說道:“王老這些年走南闖北到處選種,可曾在野外發現過一些野生稻子?”
“的確有發現過。”王書揚還以為他有什麼高論,聽到只是這樣不免有些失望,“可那些野生稻果實幹癟,完全無法當做糧食,並無法用來做種。”
“野生稻的劣勢是果實不飽滿無法作為食物,可是它有自己的優點,那就是野外生長導致了它的生命力極強,對各種病害有很強的抗性,而且比起家用水稻更加耐寒耐熱。”
“咦……”王書揚心中一動,只覺得腦中有一絲電光閃過,可惜怎麼也抓不住。
祖安接著說道:“野生稻的那些優點正好是家用稻穀薄弱的地方,而野生稻的缺點剛好又是家用稻穀優勢的地方,如果能將兩種稻穀雜交,不就正好能取長補短麼?”
王書揚眼中頓時爆出兩團精芒,激動地說道:“大妙,大妙啊,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我之前怎麼沒想到呢!哈哈哈,天下百姓有救了,有救了……”
看到表情一向苦大仇深的七師兄忽然像個小孩子一般,在那裡癲狂地手舞足蹈,姜羅敷嚇了一跳,急忙詢問祖安:“他怎麼了?”
祖安微微笑道:“可能是激動吧。”
要知道雜交水稻是前世全世界無數科學家數代的摸索研究,直到袁隆平先生那裡才達到大成的智慧結晶,王書揚既然一輩子致力於民生耕種,又豈會看不到其中的價值。
也許換成別人,祖安還有可能敝帚自珍,想著藉此謀利什麼的,但和王書揚這短短几分鐘的接觸,他就明白了對方是真的憂國憂民,將雜交水稻交給這樣的人,才是對天下百姓最好的事。
更何況他也只是知道一些概念而已,具體怎麼把雜交水稻弄出來……呃,他要是這麼吊,前世也不至於天天在論壇上和其他噴子口吐芬芳了。
這時候王書揚終於回過神來,激動地握住了祖安的手:“祖小友,呃不對,祖先生,請受我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