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答,而是先揮了揮手,讓不遠處的僕人退下,這才說道:“我剛剛想起來一些事情,本朝開國之時,得位也不太光彩,和你那故事裡的權臣有些像。”
祖安:“???”
“而且你說的這個嵇康讓我想到了一個人。”謝道韞神色凝重。
“誰?”祖安急忙問道。
謝道韞張了張嘴,卻並沒有說出來,而是用纖細的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緩緩寫下了兩個字。
祖安看到了那兩個字後瞳孔微縮,因為上面寫著“祭酒”!
一旁的謝秀也是張大了嘴巴,想說什麼,但感覺腦子根本轉不過來。
謝道韞將上面的水漬擦掉過後方才說道:“我也是一次聽老師講學院典故的時候偶然提起,那位好像和前朝皇室有很深的淵源。所以為了避嫌,他基本不問世事,連學院中的老師、學生都要秉承中立的態度。”
謝秀只覺得喉嚨乾澀:“本朝太祖是篡奪了前朝的基業麼,我怎麼不知道這些。”
謝道韞翻了個白眼:“你小子整日裡只會往女人堆裡跑,不讀書自然不知道這些。其實就算讀書也未必能知道,畢竟這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朝廷對此也諱莫如深,銷燬了大量不利的書籍,甚至還有大能降下封印,讓知情人遺忘掉這段往事。”
“再加上後面本朝皇帝對妖族大勝,聲望如日中天,漸漸也沒誰會再提起這個了。”
姐弟兩聊這些事情的時候,祖安卻覺得汗毛直立,這一瞬間他似乎想通了很多事情,以前心中很多疑惑也漸漸有了線索。
可惜離最後找出真相,恐怕還有一段距離。
“祖大哥,你怎麼了?”一旁的謝道韞雖然和弟弟聊著天,但眼神時不時瞟向了祖安,注意到他的異常忍不住問道。
“沒什麼,只是比較震驚罷了。”祖安掩飾了過去。
謝道韞安慰道:“放心吧,只要不刻意到處談論這些事,應該也沒什麼的,畢竟事情也過去這麼久了。”
祖安點了點頭:“多謝道韞提醒。”
……
吃完飯後沒多久,祖安便起身告辭離去,謝道韞察覺到他神思不屬,也沒有挽留,只是提醒他路上小心。
離開學院過後,祖安徑直往皇宮裡趕去,他有些事情需要求證。
本來如今天色已晚,宮門早已關閉了,不過他如今有了羽林中郎將的身份,出入皇宮倒是自由了許多。
進了宮之後,他找個地方換上了金牌十一的衣裳,然後徑直往繡樓而去。
在繡樓里正好碰到肖建仁在昏黃的油燈下挑燈夜讀,祖安心想你眼睛不近視誰近視啊。
“十一大人!”看到祖安前來,肖建仁急忙起身行禮,同時有些奇怪對方為何會這個時間過來。
“檔案室在哪裡?”祖安詢問道。
肖建仁笑著說道:“大人想查什麼,直接問我就是。”
他雖然不敢自稱將裡面很多藏書看完了,但回答大多數問題是很輕鬆的。
祖安搖了搖頭:“不必,我自己去看看。”
肖建仁心中一凜,身為繡衣使者,他敏銳地意識到對方要查的東西並不想讓自己知道。
他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地再獻殷勤,急忙給他指路:“大人直接去就可,您是金牌身份,大部分檔案都可以隨意查閱,除非一些絕密的檔案,需要大統領親自手批才行。”
祖安心想自己查的東西應該到不了絕密的地步,衝他點了點頭,然後徑直往檔案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