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確實是您給我暗示的呀,巴特爾警司。是您叫我去問比爾·埃弗斯利的。」
「給你這樣的人暗示真是太危險了,艾琳小姐。我做夢也想不到你會這麼冒險。」
「唉,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巴特爾警司?好端端地活著嘛!」
「是還活著。」巴特爾繃著臉說道。
他站在那兒,陷入了沉思。「塞西傑先生是怎麼想的,竟然讓你冒那樣的危險,我實在想不通。」他旋即說道。
「他也是事後才知道的,」邦德爾說道,「我也不是個傻子,巴特爾警司。再說,他還得花心思照顧好韋德小姐,哪有工夫來管我呢。」
「是這樣嗎?」警司說道,「看來我得派埃弗斯利先生來照顧你了,艾琳小組。」
「比爾?」邦德爾有些不屑地說道,「不過,巴特爾警司,您還沒聽我說完呢。我在俱樂部見到的那個女人……安娜……也就是一點鐘,沒錯,一點鐘就是拉茲基伯爵夫人。」
接著,她又很快地講了一遍她認出那顆黑痣的經過。
令她驚訝的是,巴特爾警司只是打了個哈哈。
「一顆黑痣說明不了太多的問題,艾琳小組。就算是不同的兩個女人,也很可能長著一顆完全相同的痣。你必須記住,拉茲基伯爵夫人在匈牙利是非常有名的人物。」
「那麼她就不是真正的拉茲基伯爵夫人。我敢保證她就是我在那兒看到的那個女人。您瞧瞧今天晚上我們是怎麼發現她的。我根本就不信她昏過去了。」
「哦,我可不這麼想,艾琳小姐。那個彈殼打在了她身旁的書架上,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嚇個半死。」
「但她去那兒究竟想幹什麼呢?誰會帶手電筒下樓來找書呢?」
巴特爾撓了撓臉頰,似乎不願意開口說話。他開始在客廳裡踱來踱去,彷彿要下定什麼決心似的。終於,他對邦德爾說道:
「聽著,艾琳小姐,我相信你。伯爵夫人的舉動很可疑,這一點我和你一樣心知肚明。確實十分可疑……但我們得小心行事,不能造成大使館方面的不快,必須有十足的把握。」
「我明白了。如果您確定……」
「還有一件事。艾琳小姐,戰爭期間有人抗議說許多德國間諜還在逍遙法外,一些好管閒事的人還給報紙寫信。對這些我們沒有理睬,話說得再難聽我們也當沒聽見。那些小魚小蝦根本就沒必要去管它,為什麼?這就叫放長線釣大魚,遲早我們會逮住大傢伙。」
「您的意思是……」
「別管我是什麼意思,艾琳小姐。但是你要記住,伯爵夫人的情況我瞭如指掌,而且我希望你不要打草驚蛇。好了,」巴特爾警司有些發愁地補充了一句,「我得想出點話來,好跟斯坦利·迪格比爵士說說!」
第二十三章 巴特爾警司坐鎮
第二天早上十點。陽光穿過窗戶灑進藏書室,巴特爾警司從六點就開始在這裡工作了。應他的召喚,喬治·洛馬克斯、奧斯瓦德·庫特爵士和吉米·塞西傑剛剛加入進來——吃過一頓豐盛的早餐之後,昨夜的疲憊已經一掃而光。吉米的胳膊仍然吊著繃帶,但臉上已經看不出昨天晚上留下的任何痕跡。
警司親切地看著他們三人,有點像和藹可親的博物館館長正向一群小孩子做著講解。他身旁的桌子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東西,每樣東西上面都端端正正地貼著標籤。在這些東西之中,吉米認出了他的利奧波特自動手槍。
「啊,警司,」喬治說道,「我很想知道你的進展。你抓住那個人沒有?」
「那傢伙很難抓,要花一番工夫。」警司平淡地說道。
他似乎並沒有為這次挫折感到痛心。
喬治·洛馬克斯顯得特別不高興,他對任何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