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未來天子的龍顏,再碰,不知哪回就會死得“適得其所”了。
他點了點削尖的下巴,回頭再專心的在盤中嚴選極品,她很想提醒他,這可是貢品,顆顆粒粒都是上品,閉眼隨便撈都是又大又圓的貨色,他這樣費心是多餘的,可話到嘴邊又吞回去,這人又何嘗不知道,他明知道還是這麼做,這隻能說,他非常享受用心伺候人這件事,那她又何必打攪他幹活呢!
“張口吧。”
又一顆甜得噴汁的果子進到她口中,她滿足的咀嚼著。說真的,進東宮走動的這些時日,是她真正體驗到什麼叫做天家生活的日子,她所接觸到的一切無一不精緻華美,這些可不是她一個小小七品武官之女可以見識得到的,因為一場意外的井底之遇,讓她大開了眼界。真不知這樣的“好運”能持續多久?
說不定今日過後,這位太子的“受虐症”突然痊癒,就不再召她進東宮相伴了……
不過他的“病”若能早日痊癒也好,省得每次她一入宮,爹就一臉愁容,完全沒有女兒攀上天家的喜悅,好像她隨時會闖禍似的,為免老父太擔憂,她還是情願不要來這東宮享受的好。
“想要午憩了嗎?來吧!”在人前向來高高在上的豐鈺太子,期待萬分的拍拍自個兒的腿。“到這躺會兒吧。”他大方的邀請。
她眼珠子轉了轉,掙扎了一下,想起了爹的愁容,做了決定。
“不用了,我不困。”爹擔憂她與太子走太近,沒了規矩後,將來惹禍上身。
“怎麼可能?我明明瞧見你揹著我打了好幾次呵欠。”
她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捋了捋額前的發,沒想到連揹著他做的事也會教他發現。
為了掩飾尷尬,她用力咳了幾聲,假裝沒聽清楚的遊移視線,就是不想移動位置。
這時“病情發作”的太子,自動移駕的來到她面前,她原本就是斜臥在毛毯上的,他在她側邊坐下後,捧起她的腦袋,擱在他腿上,強迫中獎的一定要她躺著。
“好了,你可以睡了。”他宣告。
她嘴角抽動了幾下。這人難道沒發現,她全身僵硬到都要崩裂了,這能睡得著嗎?
見她眼兒還睜得老大,他索性攤開手掌覆在她眼皮上。“闔一會兒眼,就像在井底時一樣,你不是睡得很自在嗎?”他像是微嘆,柔著聲催眠她。
感受到他掌心的溫熱,她忽然有種感觸,這人是不是太寂寞了,只想找一個可以隨性相處的伴,這才找上她?
思及此,僵硬的身子逐漸放軟。身為天家人,也不過是具“神明雕像”,凡人只能膜拜不準靠近,而他們也不能紆尊降貴的卸下天威,天家人和其他人自有不能跨越的鴻溝,註定只能獨處高處,空寂度日了。
莫名地,她有點兒可憐起他了,但是,他卻不是能教人可憐的物件,可憐兩個字對一朝太子來說,可是十足嚴重的冒犯與侮辱!
正思索著這些事,覆在眼上的掌心移開了,開始在她的太陽穴上按揉著、他的手勢不是很熟練,力道拿捏得也不是很好,瞧得出是第一次幹這種事。
即使被揉得其實有點兒疼,但她嘴角還是忍不住泛出笑意了。
笨手笨腳的還想當奴才!
她在心裡偷罵。
“太子殿下,這春露茶剛沏好,您與高家小姐——”豐鈺的貼身太監打石突然捧著茶進殿了。
一聽見這聲音,高月猛然由豐鈺身上跳起,可還是有些遲了,已讓打石撞見了她的大逆不道。
“你、你方才、方才——”竟有人敢枕在太子的腿上,他驚得指著太子的腿,舌頭都打結了。
“我方才什麼也沒做,我是、是為太子整理衣飾,他、他褲子上有髒東西!”
為求脫身